不知道他所谓的办公却跑到自己之前的办公室去,是闹哪样,安筱暖乖乖的找了过去。
办公室里,男人背对着窗户坐着,手里拿着一只油画笔,对着画家专注认真的描摹着。
轻声走过去,在男人身后站定。
她定定的看着这幅画。
老旧的油画,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因为没有画完,一直摆在那里,有些脱色。
尤其是之前她和顾慕白在这里发生争执,打翻了花架,木头裂开了。
离开的时候她没看到画架,还以为被保洁阿姨打扫走了。
原来是被他收起来了。
修长好看的手指握着画笔,将未完成的部分勾勒完,画的整体轮廓出来,是一幅山顶日出图。
安筱暖学过国画,虽然对油画知之甚少,但是也不得不说,这幅画的作者很有灵性。
修补这幅画的人,更是技艺精湛。
“我都不知道大叔还会画画。”
“嗯,以前,学过。”
不知为什么,安筱暖总觉得,说到以前的事情,顾慕白总是欲言又止,或者干脆几句话带过。
那么优秀的人,以前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顾家老宅那么大一堵书墙……
想到那堵书墙,安筱暖就觉得脑瓜仁子疼,她这辈子最讨厌读书了,幸好她没有生在顾家,幸好……
“噗……哈哈……”
男人冷目流转,乜斜了一眼,又转回去专心画画,“笑什么?”
“哈哈,我笑大叔一定是把我这辈要读的书都替我读完了,所以我才可以这么清闲。”
“嗯。”
“什么?”
“去把那边书架上的书都读一遍。”
安筱暖:“……”
不带这么玩我的好吗。
最后一笔落下,顾慕白站起来,重新将画盖好。
“原本让你留在这里,也是想让你多读点书,但好像效果并不理想。现在跟我一个办公室,正好我可以监督。”安筱暖咬牙:她要回学校!
对面衣衫不整的女人,和脸色阴沉的男人。
安筱暖脑袋懵了那么十几秒,不等纠缠的在一起的两个人反应过来,一边走,一边把双肩包摘下来。
走到顾慕白身边,用力一甩:
“你个不要脸的臭男人,搞大了人家的肚子,竟然还背着我找女人,说,背着我你到底还做了多少龌龊事,小三小四的都给我找出来,还反了天了是不是!”
男人眉头皱了一下。
安筱暖不依不饶:“她是谁,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今天不给老娘说清楚了,谁也别想从这走出去!”
“躲到办公室里幽会,以为我就抓不到了吗,今天要不是我听到消息,特意赶过来,你还打算瞒我多久,是不是还打算扶她上位啊?”
顾慕白的脸更沉了。
那个女人已经完全看呆了。
安筱暖打顾慕白的时候是真打,装着两只保温盒的书包重重砸在他胳膊上,背上,有几下甚至扫到了女人。
被女孩完全不熟控制的力度撞得碰上墙面,不知是惊得还是疼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看墙眼前面色阴郁的男人,惊呼一声跑开了。
走廊里,安筱暖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说说吧,怎么回事?”
“喝多了。”
顾慕白转身就往办公室里面走。
“啥?”
安筱暖有点难以消化。
男人寡淡的声音不疾不徐:“对面大厦的,被男友劈腿借酒浇愁,然后就走错了。”
噗——
安筱暖一口老血喷出来。
原来不是情敌,那她刚才演的是不是有点过?
身后房门落锁的声音,让她忽然惊觉的瞟了一眼。
就见男人姿势优雅的脱下西装,解开衬衫袖扣,缓步走过来,用哪种慵懒到近乎沙哑的声音,徐徐的问:
“搞大了你的肚子?嗯?”
“特意赶过来捉奸的?”
安筱暖一步步后退:“那……那不都是事急从权,随口胡诌的吗!”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事急从权这一出,难道不是趁机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