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允眼角一挑,站起身负手踱步在房间内,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许久,他伫立在门前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便给我滚出来!”说话途中,楚允眸中精光一闪,蓦地一声暴喝左右手上下夏动,成虎鹰之势破窗抓去。
紫衣被突然的情形楞得一惊,不过一瞬间便惊醒过来,知晓窗外定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本就单膝跪着的她顺势一蹬,积攒的爆发力让身子如箭般冲了出去。
楚允习武注重刚猛,拳脚间皆有百斤力气,此时袭去的双臂虎虎生风,固定在窗户纸的木质支架宛如薄冰,一触即溃!乱飞的碎片间,楚允迎来了着黑衣人惊骇的目光,只可惜他面部被黑巾遮挡,无法窥探真容。
显然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楚允的突然袭击,他头部后仰勉强躲过了楚允上攻锁喉,但为了隐藏面目的黑巾却是被一把抓去。一招既至,后招转眼即来,楚允变爪为拳,下攻之势狠狠向黑衣人袭去,此招极为迅速,黑衣人躲闪不及闷声硬受,嘴里顿时喷涌出大量鲜血。
“乙楚国,影子!”看清来人相貌楚允咬牙切齿,没有想到自己的兄弟竟然会派人来探听自己,他为人处世最重光明磊落,极恨小人行径,此时不由怒气冲天。
加之之前,擂台之上,他被人暗算,本就对楚承乾起了疑心。此时,影子出现,更是让他愤怒难耐。
影子知晓事情已然败露,继续留下来也是无用,忍住胸口的剧痛与赶来的紫衣缠斗几式后果断抽身而去。紫衣欲追,但是影子几个跃步便轻易甩掉她,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公子认得此人?”紫衣面色凝重,似有重事欲说。
“恩,昔日与楚承乾同游时他便为贴身侍楚,乃郑庄公最得力的死士,刺杀与轻功冠绝天下,无人能出其右,不知今日却为何如此不堪……”楚允深邃的眸子里透出思索的光芒,发觉此事有可能并非这么简单。
“属下刚才追击时发现,他的背影与昨夜掳走叶子之人一模一样。”紫衣恰到好处的一句话成功打断楚允的思路,让他为之愕然。
看到父王神色一黯,叶子知晓又触动到了他伤心事,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问:“父王,姐姐那里最近有消息传来么?”
“你姐姐……”夏平王深深叹气,在一瞬间毕露老态,“你姐姐说她那里一切安好,切勿挂念。”
叶子黯然,姐姐韶华正盛,床榻之伴却是风烛残年的癞皮疙瘩,这如何能称心,只怕是不想让家人心忧,不愿让父王自责才如此说道。叶子心酸苦楚,那可是待她如母的亲生姐姐,怎能静处安然,可奈何自己只是一介女子,在这乱世之中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她眸中含泪,无力再言。
房间内就这么安静下来,帷帐被夜风吹起,漫卷轻舞。烛光摇曳,影子跳跃在地板之上,烛烟袅袅,红泪四溢。
夏国府邸店,淡淡的檀香充斥在楚承乾住所。他眉头紧锁,怒火如实质般欲从双目中喷射而出,七寸竹简,在楚承乾手里剧烈颤抖着,宛如千斤重。
“影子!”楚承乾猛的将手里的竹简摔在地上,声音如惊雷滚滚袭开。
“属下在,公子有何事吩咐?”一道黑影脚下无声,突兀的出现在楚承乾的书房之中。
“给我查!楚允身边是否有一个叫紫衣的婢女!”楚承乾双目通红,昔日的儒雅已散,留下了一种欲要择人而噬的凶狠。
“鲁国与我乙楚国一向教好,还望公子三思,以大局为重。”影子不卑不亢,在楚承乾盛怒之下依然恪守本职的劝道。
“你竟敢抗命!某乃乙楚国叶兄,抗我如同叛国,你可知晓?!”忠言逆耳,影子的话如同火上浇油,让楚承乾怒不可歇。
“属下蒙受庄公知遇之恩,当万死不辞,只怕公子被怒火冲昏头脑,误了大事!”影子义正言辞,试图让楚承乾明白轻重之分。
“收声!我且问你,你今夜去是不去?莫以为我离了你便办不成此事!”楚承乾重重一挥,将笔架打翻,其上毫锥仓皇滚落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