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李晔充其量就是他的“情敌”,而且还是根本没有胜算的“情敌”,李克用向来自视甚高,当然不会输了气势,况且李晔还是独自前来,李克用觉得,无论李晔打得是什么主意,他都胜券在握。
“李牙将,请。”
两人共饮一杯后,李克用微笑不减,既然是对手,而且看样子,李晔是冲着自己来的,李克用不打算坐以待毙,准备率先发难,他决定从李晔二十年不能修行的窘迫往事说起,揭一揭李晔的伤疤,试试李晔的深浅。
但就在这时,一个突然出现的变故,让李克用瞬间破了功,心情跌落谷底。
因为有个人,突然就出现在设厅,而且向李晔小跑过来。
“晔哥哥,你来了?!”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还带着无法言说的情愫,约莫是因为激动,那声音有些颤抖。
来的正是郦郡主吴悠,她就像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瞬间到了李晔面前,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紧紧落在李晔身上,那模样,跟在鹊桥上见到牛郎的织女一样。
“我来看看你。”李晔站起身,笑容温和。
这副场景,立即让李克用心潮翻涌、脸色铁青,他到长安来了这么久,也没能见吴悠一面,无论他送去什么奇珍异宝、字画珠玩,都像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半分回应。
而现在,李晔前脚刚进门,吴悠后脚就跟了进来,简直不能再主动。满堂达官显贵,谁不知道他李克用求亲郦郡主的事,现在倒好,众目睽睽之下,他丢尽了脸,让旁人看了天大的笑话,饶是他心境再如何好,此时也坐不住。
李克用沉着脸,看向吴弘杉,那眼神像是能杀人,虽然没有言语,意思已经很明确:“你刚才不是说,郡主病了吗?这是病了的样子?你藏着郡主不让她见我,到底是什么居心?!”
吴弘杉张了张嘴,苦涩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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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吃黄连是什么滋味,李克让现在算是体会到了,他一下子泄了气,不用说,今天这顿打多半是白挨了。
他虽然身份很尊贵,身后还有李国昌,但还能尊贵得过亲王?碰到更尊贵还手握实权的人物,就只有认栽的份。
兵部左侍郎看了一眼李克让,心头忽然一动,压低了声音对李克让道:“若是旁人,冲撞了公子,或许只是跋扈,但若是安王,就未必没有缘由了。公子若是出去打听打听,便就知道,安王殿下与郦郡主,可是青梅竹马”
李克让茫然片刻,片刻后反应过来,不由得看向李克用,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心道:感情我是替你挡了箭?
他俩说话的当口,吴弘杉已经离座,迎到了门口:“见过安王殿下殿下怎么来了?”
吴弘杉不知道李晔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李晔不该来的,今日他在府上招待李克用,所为何事毋庸多言,无论从哪个角度说,李晔都不应该来,但他偏偏来了,这让吴弘杉感到很是尴尬。
吴弘杉心想:难不成,李晔不知道今日我在招待李克用?
李晔微笑道:“多日未来探望驸马与郡主,甚是想念,今又听闻云中李牙将在此,孤素闻其名,颇为仰慕,这才冒然前来驸马不会怪罪孤失礼吧?”
“不敢不敢,殿下请入座。”
吴弘杉连忙迎李晔落座,他不知道李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忐忑不安,生怕李晔年轻气盛,冲上去把李克用一顿打。
李晔是王铎、路岩一党的人,吴弘杉自然是知道的,但双方毕竟是党争,又不是敌国仇寇,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把李晔赶出去吧?再说,吴弘杉也不能赶,人家毕竟是亲王,身份摆在那。
吴弘杉正疑惑、不安的时候,听到了李克让和兵部左侍郎的谈话,他修为不低,对方虽然声音很小,他还是听了个真切。
一想到李晔竟然早早就把李克让打了,吴弘杉心底就更是忐忑,脸上笑容又殷勤了几分,生怕礼数不周让李晔感到不快,要是让李晔在这里跟李克用正面起了冲突,那乐子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