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被算计?
算计她的都有谁?
这件事对谁有好处?
李河手脚麻利地给她请了律师,这会儿,已经坐在枕溪对面跟她沟通。
这人还是个熟人,比赛时就帮她处理过造谣和诽谤等一系列的事情。
枕溪只能跟这位姓钟的律师讨论。
“我要是垮了,对谁有好处?”
“你现目前的最直接竞争对手。”
枕溪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云想和叶九如。
然后是,无数一边仰望着她,一边期盼着她掉下来的同行。
“假如说,王太太带着直播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我在殴打王先生,而是……”
这位王太太绝对脱不开干系。不然没法解释她为什么那个时间点会到会议室去直播。
“可以给你透露,刚才收到的消息,王太太在外面找了个小男朋友。最近动了和王先生离婚跟小男朋友在一起的心思。”
“那就是了。如果她当时撞破的是我和王先生的奸情。那她就可以昂首挺胸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潇洒利落地跟他老公要一笔不菲的赡养费,然后离婚。”
枕溪想了想。
“那就是说,这次的事情是利益双方打配合的联手。王太太要和王先生离婚,要赡养费要家产,那就需要一个这样的契机。我的竞争对手,要我身败名裂给别人让位,同样需要这样一个契机。双方一拍即合,心里美得不得了。”
“我们初步讨论的结果是,这件事里应该不只牵涉了两方。所以枕溪,你有没有瞒着我们还没说的事情?”
瞒着还没说的事情,就只有眭阳了。
对了,那位礼宾员小姐怎么就知道用眭阳的名义来钓她?
偏偏就是眭先生。
如果是什么李先生王先生金先生,包括云先生,她肯定不会去。
为什么偏偏是眭阳?
有多少人知道她和眭阳现在的关系?
毕竟在dapapapd的操作下,她和眭阳在公众面前已经完完全全成了陌生人。
今天还发生过什么稀奇古怪,莫名其妙的事?
有没有人对她说了多余的话做了多余的动作?
赵!
青!
岚!
“宴会厅收拾了吗?”
“应该在收拾,怎么了?”
“快!宴会厅的西面,有两根雕花大柱子的那个走廊,青瓷大花瓶的后头放着一杯芒果汁。找到后,拿去化验,要快!”
“手绢,对,还有手绢!”
枕溪捂着脑袋,拼命地想,她把那块手绢丢哪了。
“一楼南侧,不,北侧。一楼北侧的女卫生间,从左数第二或者第三个隔间,垃圾桶里,有我丢的一块绣着小猫的手绢,上面有我吐了一口的芒果汁,一定,一定要拿去化验。”
暂时,枕溪也只能想到这么多。
律师告退,她仰躺在床上,想当时她喝完果汁回来后赵青岚跟她说了什么。
不对,是她先说,说她有点困。
然后赵青岚问:
“只是困吗?”
不然呢?
还应该有什么其他反应吗?
大门口的媒体和粉丝被疏散,枕溪要动身前往警察局接受调查。
她从房间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很多人。
她的队友们,穿着漂亮的晚礼服站在墙边,无助地看着她。
她要是垮了,这个组合就完了,她们也完了。
枕溪就坐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
因为被半扇门挡着,大家是走进了会议室,才看到的她。
小姑娘坐得端正笔直,一只手还搭在扶手上。
目光坦坦荡荡地直视着众人。
如果不是她正在流血的手和裙摆上沾染的血迹提醒,她现在的样子和气势,跟夺冠那天坐上一位宝座没甚两样。
“医药箱!”
云岫喊了一声,朝她走过去,蹲下,低声说:
“没事,别怕,我在。”
“怎么回事?”
云想开口问道。
王太太泪流满面指着枕溪。
“你问她,为什么往死里打我老公。”
“不好意思,我不知他是你老公。我只当普通的登徒浪子对待,他骚扰我,我正当防卫而已。”
“满口胡言!我老公怎么会骚扰你?”王太太叫出声。
“他不骚扰我我打他做什么?我不喜欢跟猪打交道。”
枕溪别过了脸去。
“医药箱来了。”
岑染接过医药箱,跟云岫说:“我来吧。”
云岫看了看枕溪,又看了看岑染,让开了身。
“怎么流这么多血。”岑染问。
“没注意,被哪刮到了吧。”
“我要报警!”王太太说:“你打人,我要你坐牢!”
“王太太,你想好了,这事要闹大,你我脸上都无光。”
一直旁观的云桑开口。
“你还真信那个小贱人说我老公骚扰她?就我老公这样的,多少比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往上扑,要什么样的没有,为什么要骚扰她?”
“那不好意思哦,请您把我从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中划出去。我这个人,看脸得很。你老公再优秀,也只是只品种优良的猪,我还真看不上。”
“你你你……”
王太太指着她的手指在颤抖。
“你们两个不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交易吧?因为条件谈不拢,所以你把他打成这样。你是打算仙人跳讹我老公的钱!”
王太太话锋一转,把单纯的性骚扰和正当防卫带到了仙人跳上。
相较于她的外貌而言,这脑子好使得有些过分。
“王太太,请你注意措辞。”
云岫开口。
“不然要怎么解释。你们孤男寡女两个人关上门在会议室单独私会?”
重点来了!
联系前因后果一想,枕溪瞬间明白过来。
自己被阴了。
这还真不是一个单纯的性骚扰和正当防卫的故事。
她为什么来这,和那头猪为什么来这,值得深究。
“枕溪!”
她的队友过来了,挤在她们面前的,是眭阳。
这事情已经很复杂了,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你怎么样?”
“还好。”
“怎么这么多血。”
眭阳看着她身上,脸上,手上,衣服上的血迹,只觉得触目惊心。
“那头猪的。”
枕溪朝着地上的人昂了昂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