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铁铺,妙手,追

山海道易 轩缘静笃 1113 字 9个月前

澹台这些天的时间除了出来给雪墨送一些丹果作吃食,其余的一直在山海图的峚山中参悟经文。所以经文上倒是有所得,《道德经》中的“大盈若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抱阴而负阳,冲气以为和”之类的句子让澹台参悟到气息循循不止,往复生息意境,身体内的气息仿佛每一丝都可以化作阴阳,下一刻又阴阳相冲化为和气一般。每每观想这《道德经》仿佛自身就是大道,又仿佛大道本就存在于内心一般,自然本就是一种平衡,气当然也是一种平衡,只需要随着感悟的道不断寻找平衡;而观想这《易经》让澹台对天地自然的运行规律、人生红尘的起起伏伏、零零总总都有了一个完整认识。

总之,在澹台因为要去取制成的衣物而出了山海图之后,只感觉浑身通泰,周围世界也清明了许多。因为每次来去匆忙,澹台都没注意到宅第内多了许多的浮尘,随手一挥,这浮尘就被荡涤一空。澹台站在库房门口,看着正在吃丹果的雪墨,只要集中注意力,不论它的什么动作都逃不出自己的感知,就好像它的动作本身就是它的道,只要它做完这个动作,沿着它的道就能在心中浮现,即使它本身不动,也是迎合着它的道出现在澹台心中。就好比顶尖高手很轻易的就能在蒙眼状态下,通过其他听、触等感知到风中的信息,而澹台只是像悟道一般,即使五感全闭,也能感觉到他想要感知的东西,就像《道德经》中所言:“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澹台将这些杂思抛出脑后,迈步去布铺取自己的衣服,取好衣服后在布铺后堂将衣服换上,挂上岁寒玉佩,将这几日因为悟道而焕发浓烈生机的披肩散发随意地用绸缎打个髻半披散在肩后。布铺掌柜看着澹台从后堂出来也不住感慨,“好一个风流潇洒的江湖侠士。”毕竟这年月,人们是很重视头发的,除了江湖人外很少有人及冠成年后将头发披散在脑后。

将装衣服的包裹放回家中后,澹台就再次来到这街上,漫步散心,毕竟在山海图中修炼许久,却也没见到过任何一个人。

走走停停,过了这赵氏酒楼不远,有一家人气兴旺的打铁铺,只是看这打铁的汉子却怎么也看不出高兴来。

澹台一直等到铁铺门前的人买完铁器或者下完定单离开的时候才迈步过去,询问店家:“店家,为何你这生意这么好,却好似不满意似的?”

“唉,这位客官,说来话长啊。”

澹台笑到“无妨,反正店家这里暂时还没有新的生意上门,且说来听听。”

店家叹息道“我这组上都是兵部里打制兵器的,我这一手手艺也都是学自我的父亲,父亲当年是兵部鼎鼎有名的工匠,甚至开国的韩老将军所用的亮银枪都是我打下手和父亲所冶制,虽然我不是不希望天下太平,可如今在兵部里我就只能打打普通刀剑,实是难受,而且这年龄渐大,也一样自己手中打出一件可以叫出名堂的兵刃,谁知开了这店铺只能打一些家常用具。”说着还懊恼的锤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澹台看了眼店铺名字“王记铁铺”,就问道:“店家若是不介意,就告知一下名讳,我也认识一些江湖名俊,倒是可以推荐一二,只是这推荐以后的机会就全看店家自己把握了。”

店家连连摆手:“不会不会,少侠只需说说明一下我父是王铁心,天下人少有不知道的,我王胆是绝不会给父亲丢人的!”

澹台告辞店家之后,刚走到街头,就感到腰间似被清风拂过一般,腰上的玉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看向周围,并未发现可疑之人,只得闭目凝神,就看到一位书生打扮人双手拢在袖中,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似是嘲讽。“找到你了!”澹台心下想完,就向西边追去。

那书生向后一瞥间,嘴角笑容已然消失不见,只是门头赶路,不见他推攘行人,但是人已经从行人间钻过。

澹台看着书生,“这轻功真是了得。”只是脚下不见变快,却也吊在书生身后不紧不慢。一直追到西城门,挨个检查出了城门后,澹台却未看到那书生,只得再次凝神,发现了城墙根的一个乞丐打扮的人,随即眼神瞟向乞丐。

乞丐虽然用帽子盖着脸,但是视线一直在透过帽沿观察着城门,看着澹台向自己看来,心里都似漏跳了两拍,又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在看到澹台径直向自己走来时,怎么也坐不住了。乞丐弹立而起,用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发足狂奔,可是看着身后那依然吊着的身影,心里恨恨的咬着嘴唇,心里不住地骂着:“臭男人,不就是借你一块玉佩么,这么小心眼!”

澹台看着那乞丐发足狂奔也是有趣,也就发劲吊在身后。虽然发劲,但脚步却依旧不乱。就这么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追了约两里左右,来到一片湖边。

这湖是长安城西边的青莲湖,湖内莲叶接天,只是这季节莲花还只是花骨朵,待得盛开必然更加美轮美奂。因此很多大家子弟尤其喜欢在这湖中游船赏莲。而且护城河水就是从这湖里引入,出城游玩自然甚是方便。而且这湖边还有人做租船的生意,即使家中无船,也是方便得很。

澹台看到那乞丐将玉佩扔向湖边的一位侠士,嘴里还喊着:“懒……懒汉,接着,今日先行告辞,来日再聚。”声音清脆的很,像是山间泉水一般。

湖边那人转身正要将玉佩抓在手中,他自然知道乞丐的性格,必然是贵重的东西,今日乞丐必是碰到硬碴了,若是这东西有个好歹,一会儿失主赶来,也不好交代。只是那人看着玉佩就快接到手中时忽然诡异的拐了个弯,飞到了一位白衣侠客手中。这功夫完全不是擒龙、控鹤一类的功夫,只惊得他目瞪口呆。

澹台听得分明,也明白这小偷是位女子。澹台将玉佩挂好之后,足踏大地,用肉眼难辨的速度冲向乞丐,在乞丐还未反映过来时就用袖子一卷,巧劲一发将乞丐送向湖边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