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白玉素终于昏迷了,被拖到了房间里面,处理了一下伤口,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窗户已经透进来了微光,她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到了。
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那憔悴狼狈的样子,无声的流着眼泪,许久之后,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急忙擦擦眼看过去。
白玉楼走了进来,看着丫鬟已经收拾好的并不多的行囊,往里面塞了一些银票之后,这才将行李拿在手里看着她:“时辰差不多了,妹妹,你该走了。”
白玉素点了点头,跟着他出来,还是到了灵前给母亲磕了三个头之后,这才依依不舍的看着棺木回过头,走到了后门,上了那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
身上的伤口没走动一步都是撕心裂肺的痛,她咬牙挺着上了马车之后,接过哥哥手里的那一个包袱,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声音嘶哑:“此去一别,再见不知何时,哥哥一定要保重,照顾好父亲。”
“净水庵是皇家寺庙,闲杂人等平时不可去,只有初一十五时候才有机会去上香,哥哥有空的话会去看你的,若需要什么东西,回头哥哥会给你带去。”
“今里面的日子清苦难捱,你身上还有伤,切记去了之后,万事要听从师傅们的安排,切不可任性,明白吗?”
白玉素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马车这才缓缓的走起来,哥哥的话语她记在心里,净水庵是什么地方她自然也知道,在前朝那可是专门关一些犯事的妃嫔高官之内眷。
里面的那些尼姑,个个都不是善良之辈,说是皇家寺庙,不过是惩罚那些犯罪妇人的集中地罢了。
在那里面若是不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就她这样拖着病体的,在里面肯定而不过一个冬天!
她心里什么都明白,这一刻,马车晃晃悠悠的,她不敢坐着,只能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趴在这小椅子上面,满心都是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
两个时辰之后,马车晃晃悠悠的,她都快吐了的时候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车夫在外面喊了一声,她便拎着小包袱,穿着那一身乌黑的衣裳下了马车,看着前面这一间诺大的寺庙,面前的门却是一个窄小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