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朗一如军中,便如同狼如羊群,双手持戟,杀得昏天黑地,身边不时飞出残肢断臂。
远处的赵生早已盯住拓拔朗良久。看见拓拔朗一往无前,于是拍马迎来,心中打定主意,至少要拓拔朗好看。
“拓拔朗,久违你乃是沙场万人敌,可敢与我一战?”赵生隔得老远就开始大吼道
“哈哈哈,赵生,你要来送死,那就来吧。”拓拔朗放生大笑,横刀立马,等着赵生前来送死。
赵生奔马而来,双手对着拓拔朗直直劈下。刀速如风,刀势如雷。
拓拔朗嘴上调侃,但是眼神却凝重了许多,两戟重叠,成一个x形,将朴刀挡在两戟之中,随是轻松挡下,但是也绝不轻松,就连拓拔朗胯下的战马,脚步也是微微一沉。
拓拔朗双腿一夹,马蹄前昂,拓拔朗右手将戟一转动,手中大戟的小刃将朴刀压在其下,顺着战马昂蹄,双手向上用力,意图一招让赵生的朴刀脱手。
战场之上,若是丢了兵刃那么便如同待宰的鱼肉,赵生和拓拔朗都深谙此理,于是赵生一瞬间也是双手用力,意图将拓拔朗向上的双手压住。
两人皆是天生神力,一时之间倒也难分高下。足足僵持了有半柱香之久,拓拔朗在一次夹动马身,终于,马前蹄高高昂起,赵生终归是吃亏在了马上。
赵生早已自知不敌,伸手抽刀也难以抽出。于是索性手中暗暗使劲,反将刀身的长棍部分对着拓拔朗方向扔去。手中快速的摸向了腰间的短刀。
刀身瞬间转动,不但刀脱离了出来,就连刀身也是对着拓拔朗的头部打去。两人力气相加,若是真的打在拓拔朗的头部,即便不死也不好过。
拓拔朗无奈之际,只得将右手大戟向上移动,以挡住这当头一棒。
赵生看着拓拔朗此般动作,脸上漏出了笑容,迅速抽刀,脚下一蹬马镫,从战马之上跳了出去,直奔拓拔朗,手中短刀只对拓拔朗的腹部,这般速度,只会比拓拔朗那当头一棒晚上一息,拓拔朗当然躲避不急。
就在赵生稍微放松的一刻,一个黑影出现在赵生身后,手中短匕对着赵生的后背攻去,刀刃不长,但足以刺穿心脏。此人正是一直在袖手旁观的我。我在一旁看了很久,因为我知道,若是生死相对,我绝非赵生的对手,只有找准机会。而机会就是赵生放下警惕的一刻,只有在这一刻我才能出击,才能心存杀意,不然以赵生多年沙场的经验,或许早已觉出了我的杀气。
杀气二字说来悬之又悬,但是却又能真实感到,特别是如同这般生死无数次的人。
片刻只见,形成了这般局面,我攻像赵生的后心,赵生攻像了拓拔朗的腹部,而拓拔朗则要抵挡两人气力相加的一击。拓拔朗,赵生两人生死皆是片刻之间。
说起来亢长的句子,其实不过是片刻只见,我本以为能趁赵生不备,直接杀死赵生,但未曾想到,还未攻到赵生,赵生已经反应了过来。
赵生的刀还有一点就刺入了拓拔朗的身体,但是我的匕首却早一步划破了赵生的皮肤。赵生当机立断,手中短刀插入地面,稍稍借力,即便扭转身体,匕首只是在赵生背后划破了一到口子,赵生就转过身来,双脚踏地,右手反背在身后,左手自然生了起来,只是一掌,便将我击飞,腹中翻江倒海。嘴角也是一丝血迹,连退了数十步才停了下来。
刚刚停下,周围便围上了数十骑,手中长枪对着我刺了过来,我来不及运转气息,脚踏其中一骑的枪杆,身体悬空,脚下一用力成大字,接着一脚踏飞了其中一骑,借着这股力量,手中匕首划破了周围骑兵的咽喉。一瞬间周围骑兵无人敢近。我强行压住就要涌出的一口血,故作高人姿态再次隐身在人群之中。其实方才走了五步,我就已经止不住那口鲜血。
再说拓拔朗和赵生的对峙。铁棍直直袭来,打出阵阵风声,拓拔朗运足气力,直迎上去,本打算将这把朴刀打出去老远,却不想这一击之力,大过了拓拔朗之前的估计,此刻拓拔朗才知道,轮气力,赵生还要略胜一筹。拓拔朗全力抵挡,也未能将朴刀击飞,只是扫了出去,却并不太远,拓拔朗之前从未想到,赵生会用处这样一击,战场之上,主将丢了武器,那可是奇耻大辱,可是未曾想到赵生不但这样做了,仿佛还早有预谋。此人当是此次大敌。
很快,拓拔朗已经没空在想那么多了,单臂承受这一击已然是够难受,但不光如此,昨日力竭本就未曾回复,在经此一击,拓拔朗的手臂瞬间就连抬都抬不起来了,虎口震裂,就连嘴角都流出了鲜血。身下的战马都差点跪倒在地,此刻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拓拔朗,本将出身草莽,对于虚名全然不重,若不是你昨日自负无敌,今日要想败你还没有这般容易,有死士在侧,想来你也是必死之人,明知必死还愿千里相付,我赵生敬你,与其背负骂名,不如身死战场,也不愧半生戎马。”此刻的赵生已经拿回了朴刀,对着拓拔朗的头颅斩了下去。赵生并不喜欢说话,只是拓拔朗今日的状况与自己异曲同工,赵生才反常的多说了几句,一句敬佩,既是真心,也是自嘲,明知必死,亦然坦然。
“杀人就杀人,哪来那么多啰啰嗦嗦的废话,若要想我拓拔朗感动流涕,送上头颅,还是别白费气力了。”拓拔朗听着赵生的话摇了摇头,拓拔朗是真不喜欢这般啰嗦的赵生,作为武将却像腐儒。拓拔朗虽有几分智慧,但不失为天字一号大粗人,此刻心想虽然此人有几分武艺和才华,但是怎地像个娘们一般。
拓拔朗提了提大戟,左手持戟直冲赵生而去,面对着自知无恙也不敌的对手,还少了一只手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气势如虹的,恐怕也只有拓拔将军了。
“赵生,注意了。”拓拔朗大声喊到,奔马直奔赵生,手中大戟高举,运足了气力。这一声大吼,既不是为了壮声势,更不是为了提胆气,只是为了提醒一下赵生,拓拔朗不愿趁人不备,更不愿被人可怜,要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