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孩子面面相觑的,抱着猫的少女看起来比面前的两个女孩子还要茫然。
她愣愣地眨巴了下眼睛,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吐出一个音节词:“——诶?”
说实话,沢田纲吉也想诶上一声。
说好的敌人呢?
刚刚的不安和绝望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沢田纲吉默默地捂住了脸。
就在他为自己的丢脸而感到不安和绝望时,身旁山本的声音却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十年后的雨守看着屏幕里那个抱着猫的过于年轻的少女,低低地喊了一声:“梨霜。”
——梨霜?!
沢田纲吉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向那个穿着茜色长裙,抱着白猫,站在树影和阳光的罅隙间显得闪闪发亮的女孩子。
——闲院,梨霜?!
监控中的三个女孩子似乎在说些什么,沢田纲吉甚至能够很清楚地看到笹川京子的嘴唇动了动。
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而后,那个抱着猫的少女就笑了起来。
带着酒窝和虎牙的笑,甘美而清冽,似曾相识。
对了!
沢田纲吉忽然想了起来。
是狱寺的那张照片!
那张照片就被他放在口袋里,沢田纲吉连忙拿了出来。
他抬头看了眼屏幕中的黑发少女,又低下头将照片中那个连笑都好像笼着一层浓浓的雾气的女人反复看了几遍,最后,年轻的首领不得不确定了她们两个的确是同一个人的事实,只是此时屏幕上的女孩子要显得更年轻点,就好像——她和他们一样,来自十年前。
但是那样的话,问题就来了。
为什么已经被确定死亡,甚至是彭格列被密鲁菲奥雷屠杀的导火线的她会在这个微妙的时间点出现在并盛神社,而且看起来还那么小。
她的照片为什么会被十年后的狱寺君那么珍爱地保管着。
还有——
指尖轻轻划过手中也不知道是有多久了,边角微微有些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被白鸽包围的女人依然在笑。
她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颊有个小小的酒窝,唇角也有着尖尖的小虎牙,就好像屏幕中那个过分年轻的少女一样。
她们有着如出一辙的容貌,却也有着天差地别的气质。
你有过一夕之间一无所有的经历吗?
荒芜,了无生气,连笑都流淌着无人能够触碰的伤痛。
这就是照片中这个带笑的女人带给沢田纲吉的感觉。
在没有见到年轻时的她时,年轻的首领一直觉得,是不是她笑起来时天生就带着这种让人心碎的忧郁。
然而并不是。
她年轻的时候,笑起来就像一把阳光,哪怕只是从指尖泄露了一点,也依然让人觉得灿烂的不可思议。
摩挲着相片的手指忽地就忍不住顿了顿,这个来自十年前的小首领想。
所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还有——十年后的他为什么会那么信任她,甚至愿意放她去密鲁菲奥雷。
正想着,沢田纲吉忽地头上一痛:“疼疼疼——”
抱住了脑袋,棕发少年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又是里包恩,“为什么又打我啊。”
拿着列恩变成的锤子的里包恩:“现在是让你发呆的时候吗。”
“我知道了。”揉着自己被锤子砸出来的包,沢田纲吉无奈道,“我现在就去并盛神社把京子她们带回来。”
“错了。”里包恩又狠狠地打了他一下。
沢田纲吉:“哪里错了啊!”
“你忘了还有一个人。”里包恩看向屏幕上的黑发少女。
此时的她正在和京子她们说话。
她穿着一条样式简洁的茜色长裙,裙子一直到膝盖,茜色被一路渲染成薄红。
她笑容甜甜的,站在阳光下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个黑|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