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根签子，用一根干净的新签子插|了一个章鱼烧送进嘴里。

章鱼烧送进嘴里，她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好吃！”

在场的刚刚用楼梨霜抛弃的上一根签子一起吃过章鱼烧的三人：“……”

把嘴里的章鱼烧咽了下去，楼梨霜很快又插起了第二个章鱼烧送进嘴里。

沉浸在美食中的黑发少女被三个人莫名的眼神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你们还想吃吗？”但是她手上只剩下了两个章鱼烧了啊，果然应该多买一盒的。

三人：明显不是。

“要不然吃炒面吧。”楼梨霜建议。

齐木楠雄看出来了：“是你想吃炒面吧。”

楼梨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着她眼眸中细碎的流光，超能力者妥协似的叹了口气，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温柔：“还有其他什么想吃的。”

“还有鲷鱼烧，关东煮，香蕉巧克力……”楼梨霜表情认真，“如果可以的话，其实这里的东西我都想吃一遍。对了，还有捞金鱼。”她笑了起来，流转着浅浅柔色的眼尾因为兴奋在眼角漫开微微的旖旎。

那是齐木楠雄从未见过的，她那么开心的样子。

那种笑容并不是他看到的黑发少女惯有的，时刻挂在唇边苍白而没有生气，仿佛下一秒就会像被触碰的水中月亮一样破碎开来的笑容。

他从未见过记忆里那个黑发少女的脸上有过这样的笑容，即便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她的唇角的笑容好像都是淡淡的，眼睛雾蒙蒙的，但是似有若无的距离感，让人有些触不可及——就像是，她其实并不在意他，并不在意这个世界，甚至并不在意她到底还能继续这样残喘多久。

她只是听从自己在乎的人的意愿而这么苟延残喘地活着。

只是他们让她活着，她就这么活着。

直到最后，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于是她对他说，她要离开了。

超能力者问过她。

那或许是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

她就像是超能力者唯一的特例。

[哪怕是为了他，你也不愿意活下来吗？]

黑发少女笑了起来，“我是真的，非常喜欢齐木君。”可超能力者却在她的眼眸中看不到一点笑意，“但是我好累啊。”

就仿佛，自从父亲死后，她眼睛里唯一生动的颜色也随着他的离去而被淹没了。

直到这一刻，齐木楠雄才知道。

原来，未曾绝望过的她笑起来是这个样子啊。

齐木楠雄从未见过楼梨霜这样的笑容。

可齐木空助却见过。

他见过她很多不同样子的笑容。

温柔地，疏离地，生气地，开心地，兴奋地……

他想起那个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的黑发少女。

“我偶尔也会有想要拼命活下去的动力啊。”

她这么说。

“我现在，想为了空助哥活下去。”

但是最后，他却仍是亲手捏碎了她活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