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两人一前一后刚走上客栈的走廊,身后骤然传来一阵衣袂簌簌的声响,两人大惊,还以为是追他们的人,慌乱回头,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从天而降,翩然落在他们的身后。
赫然是凌澜跟蔚景。
“你们”
鹜颜微微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见蔚景靠在凌澜的怀里,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凌澜沉声打断:“回房说!”
话音还未落下,凌澜已抱着蔚景越过他们两人的身边,急急走在前面。
鹜颜跟叶炫两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回到厢房,凌澜将蔚景放在床上,并取了软枕塞在她的背上,让她半靠在床头坐着,便再次急切地探上她的脉。
“我没事,已经好多了。”蔚景笑笑,脸色略显苍白。
她的确好多了,刚才又是头晕,又是恶心干呕,现在这些症状都没有了。
完全正常。
虽然,那份心悸还在。
“叶炫也中了暗器。”
鹜颜将房门关上,看了凌澜一眼,作势就要上前去扶叶炫,叶炫微微一笑,“无碍。”
“暗器?”床边的凌澜闻言,眉心一跳,将手自蔚景的腕上拿开,转过身看向两人:“怎么回事?”
鹜颜便将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只说‘重点’,有些‘无关紧要’的,她就省去了。
凌澜面色凝重。
“什么暗器?让我看看有没有毒?”
“应该没有毒,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良反应。”叶炫一边说,一边举步上前,将手中那枚奇形怪状的暗器递给凌澜。
凌澜眸光一敛,伸手拿起,仔仔细细端详。
这种暗器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是一枚银针,却又不是银针,银针只是头上的一部分,还有一个竹筒的身体,尾部还有一个像是风箱一样可以推拉的设计。
“针上的确没毒。”
将暗器放到鼻尖下嗅了嗅,凌澜抬眸看向叶炫。
鹜颜面色一喜,叶炫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们呢?你们发生了什么事?蔚景为何这样?”鹜颜拧眉走到床边。
凌澜转身看向蔚景,“我们”
正欲道出事情经过,却猛地被一道惊呼声打断。
“注射器!”
惊呼声来自蔚景。
她愕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澜手中的暗器。
方才凌澜背对她而站,她没有看到这东西,如今凌澜转身朝她,她看得真切。
赫然是只有现代才有的注射器。
将自己点起的烛火灭掉,她走到门口,伸手拉开厢房的门,正欲出去,就骤然撞到一个正打算推门而入的身影身上。
来人身形高大,她又骤不及防,鼻梁就直直撞到对方的胸口上,她痛得低呼一声,对方似是想要紧急后退,慌里慌张中往后踉跄了两步,背脊撞到走廊的廊柱上,一声闷响。
忍着鼻梁上的巨痛,鹜颜抬眼看向来人,来人背对着月光,且身后是廊柱,整张脸都笼在黑暗里,但是鹜颜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郎。
竟是叶炫。
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定的房,他点的单?
不可能,他这样一根筋的木头才不会。
捉她的奸?
虽然昨夜跟今晨他没有识出她来,但是,既然凌澜知道,肯定会告诉于他,他见她昨夜对他那样,以为她会对所有男人如此,所以过来锎
一瞬间脑子里千头万绪,她却也不想再管,抬手捂了鼻子,扭头就走,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
叶炫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忽然意识过来什么,脸色一变,再次破门冲进了厢房。
他其实来了很久了,一直在外面。
房门紧闭、窗户紧闭,也看不到屋里的情景。
想听听,又一点声音都没有。
想敲门又觉冒昧。
直到方才厢房里的烛火骤然灭了,他才终于沉不住了。
玩骰子就玩骰子,熄灯作甚?
血往脑子里一冲,他再也顾不上其他,就想着冲进房。
谁知道,鹜颜正好出来,两人就这样直咧咧地撞上。
先是熄灯、紧接着鹜颜冲出来、冲出来后见到他又不发一言、径直疾步离开,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猜想的不假,那个点单的男人居心不良,想借机轻薄,鹜颜羞恼逃走,是这样吗?
竟然胆敢对鹜颜有如此龌龊之举!
叶炫眸光一敛,紧紧攥起的拳头发出骨节交错的声音。
屋里依旧黑灯瞎火,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他先看向茶几处的长椅,没有人。
他又杀到床榻边,床上被褥叠得整齐,亦是没有人。
他有些难以相信,上前捻亮桌上烛火。
屋里瞬间一片亮堂,的确没有人。
这
他懵了懵,片刻之后骤然明白了过来,抬手懊恼地敲了一记自己的脑门,连忙拾步追了出去。
早已不见了鹜颜的身影。
“鹜颜……”
他喊了一声,又骤然想到此时正在走廊上,走廊的边上沿途都是厢房,恐引起什么纠复,便也不敢再叫她的名字,只得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所幸出了走廊,出了这栋房子的月亮拱门,视野就变得开阔了,远远地就看到了她走在月色中的背影。
“等等!”他快步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