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瞬间打入比尔身体、骨髓甚至是灵魂，只有骨骼肌疯狂颤抖，试图为身体提供热量。

与影子结合的黑血瞬间在比尔周身形成一个坚硬的外壳，如同鸡蛋保护着内部柔软的蛋黄，将黑雾阻挡在外。

黑色烟雾刹车无效，像疯狂的雨滴砸在金属壳上，发出叮叮叮的声响，外壳内部瞬间出现无数突起，还在缓缓向内延伸。

只是更多黑血从体内抽离，层层补充硬壳，黑雾被顶出外壳，落地瞬间重新化为层层迭起的雾状模样。

黑血和影子交互缠绕，鸡蛋壳缓缓扒开一处缺口，黑血团与影子腾空而起，耀武扬威，仿佛胜利已经属于它们。

不过黑雾依旧存在，它几次失手后不再鲁莽行事，而是缓缓在地下室内浮动，带来烟雾缭绕之感。

此刻满目疮痍的地下室内只剩下黑雾、黑血与黑影，脆弱的生命已经落入冰窟，比尔现在只有一种感觉。

“冷……”

黑血与黑影分离，黑雾也全部涌出铁箱汇集，成为不断变换形状的乌云。

寒冷还在蔓延，冰霜凝结得更加坚实。

地下室内渐渐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比尔麻木的大脑昏昏胀胀，脑中一直有声音在响。

阴影之云似乎在和阴影交流什么，它们时而轻语细琢，时而嘈杂混乱。

“……？”

“.”

“……”

虽然听不懂这些语言，比尔还是竖起耳朵聆听，他想知道更多信息。

只是听了一会儿，比尔感觉脑中越来越乱，连思维都被搅得恍惚不清，像被两个人疯狂地左右拉扯。

“该死的痛觉神经！”

“这只是一具躯壳，我为什么还要忍受属于人类的痛苦，被威廉姆斯身体影响？”

“那就抽离痛苦吧，把痛苦赶出身体。”

嘴巴里又传出另一种声音，不是比尔本来嗓音，它听上去更加青涩稚嫩，带有几分凄凉。

“呵呵，说的简单，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痛苦该怎么解除。”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总有一天我会知道。”

青涩的声音消失，比尔站在半个鸡蛋壳里，眼神凝固，眼睛只睁开一半，感觉黑血与阴影结合后整个人丧失精力。

也不知过去多久，淅淅索索的声音终于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