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四爷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百里月桐冰冷果决的打断了男人的话,淡淡道:“如果四爷今天说不出那个男人,你我之间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君煜麟俊颜的表情顿时僵滞,不过再决意向女人开口前他便已经料到会面临现在的局面,迫于女人逼踵而来的压力,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缓缓逸出:“君泽德那个奸人对你做过什么……本王都已经知道了,迟早有一点本王会亲刃了他!桐儿,你放心,本王绝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嫌弃你,你为本王付出了那么多,这件事情上你也是受害者,本王若是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那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百里月桐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原来男人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竟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君泽德的,当初她就曾向他清清楚楚的表示过,她和君泽德之间是清白的,其实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可现在他居然怀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君泽德的,简直不得不让她怀疑起他的智商,这男人的脑子是进水了么?
见女人不吱声,清澈水眸流转的复杂情愫不禁让君煜麟下意识变得紧张起来,他感觉到百里月桐的眸光里闪烁着不信任因子,无形之间让二人之间的距离变得遥远起来,虽然近在咫尺,他却感觉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远的他快抓不到她的手。
君煜麟深邃的鹰眸闪过一道惊慌失措,下一秒粗粝的掌心已将女人的柔荑紧紧抓入掌心,沙哑粗嘎的嗓音低沉逸出:“桐儿,本王已经问过太医了,现在孩子还小,处理掉很容易,你的身子只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日,咱们就能有自己的孩子……”
“要杀掉自己的亲骨肉,比起禽兽四爷都不如……”百里月桐冷冷甩开男人的手,同时赏了他一记白眼,似没有再与他纠缠下去的打算,掉头便朝晴风阁苑外走去。
君煜麟欲再度伸手拦下她的去路,却被女人冷冽陌生的漠然眼神震慑住,当场石化,半响没有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
原本打算午响的女人,此时睡意全无,君煜麟刚才的一番话气得她头顶青烟直冒,顺着青石小径愤然离去,原本是打算出府,却在看见莲花池畔那一行人时停下了步伐,瞬间改变了主意,或许这个时候她应该找人聊聊天,缓解一下情绪。
莲花池畔,君飞拓软缠硬磨的让上官沫教他练剑,且别看他年纪小,拿起剑来挥舞的姿势倒是有模有样,颇有几分君临天下的王者风范。
上官沫的剑术更是不用提,正好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姚大小姐独处,君飞拓的出现算是替他解了围,教小娃儿剑刀弄剑的活儿虽是苦差,可比起应付女人,他更喜欢前者。
原本以为他的冷落会让姚天真自个儿识趣的离开,可没想到姚天真不仅没有走,反倒一脸兴奋惬意的倚在白玉栏杆边欣赏起他们舞剑。
“四王妃不是回屋歇息了么?”姚天真看见折返回来的百里月桐,水眸略闪过一抹惊色。
百里月桐莞尔一笑,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本妃突然又睡不着了,想找个人聊聊。你……有空吗?”
君煜麟上前牵握紧女人的柔荑,笑意盈盈:“桐儿,本王看着那个姚大小姐倒是不错,和上官沫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看着如何?”
百里月桐看着他,沉默数秒,弯着眉眼笑起来道:“四爷就这么急着要将上官沫的终生大事解决掉么?鞋子合不合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四爷对姚大小姐就算是再满意,那也得上官沫自个儿开口才行。”
闻言,男人若有所思,就在这时一只身体浑圆可爱的小兽突然从庭院里窜了出来,黑色胎绒已经渐渐褪去,一身黄色的皮毛甚是光亮,速度极快的扑窜到女人腿边,欢乐的舔啃着她的衣袂裙角,嘴时里逸出哼哼声。
紧随小豹崽之后,君飞拓娇小的身影也出现在他们面前,小娃儿撇了撇嘴,上前冲着男人撒娇起来:“爹,上次你说要教我练剑……”
“爹爹现在没空,等改天有空的时候……”
君煜麟还不等儿子的话说完,便出言拒绝了他,这几天他自个儿都已经有些心力憔悴了,哪还有精力教儿子练剑,心里还有一桩心事未了,在这件事情没有办成之前,他连当太子的心情都没有。
“总说改天改天,可每次都不算数……”君飞拓撇了撇嘴,显然有些不悦。
君煜麟一见儿子生气了,心底闪过一丝愧疚,突然眸光一亮,脑子里闪过一道人影:“拓儿,爹这几天是真的很忙,不过……你上官叔叔和姚家大小姐此刻就在莲花池边切磋剑术……”
君飞拓听说上官沫就在王府,顿时眼睛一亮,要知道那个上官爹爹对自己可以有求必应,他倒是可以去找男人教自己练剑。
几乎连想也未想,小家伙便跑的没了人影儿,原本蜷伏在百里月桐身边的小豹崽此刻也不淡定了,顾不得再和女人亲昵,紧随小主人身后疾驰而去。
“麟,你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百里月桐清楚听见了父子间刚才的那番对话,水眸闪过一抹疑色。
君煜麟深邃幽暗的鹰眸划过一抹浅笑,意味深长的道:“本王这可是在帮上官沫!像他现在的样子,姚家大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若是见了他的身手,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百里月桐水眸闪过一抹疑色,睨了男人一眼,眸光淡淡瞥向远处,拓儿娇小的身影正朝着莲花池的方向奔去,必然是缠上官沫那小子去了。
也罢,百里月桐深吸一口气,姻缘的事情她也不想强求,上官沫和姚家大小姐有没有缘份,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女人走在前面,君煜麟紧随其后,性感的薄唇几次抽搐两下,欲言又止,不时偷瞥向女人的侧面轮廓,百里月桐丝毫未曾注意到男人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