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君煜麟低沉道:“等过了今晚,明日本王就来亲审这宗盗粮案!”
百里月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水眸却是划过一抹疑惑,低沉道:“四爷不会是就想以这守盗粮案来定古胤的死罪吧,可是之前曾有过约定,若是查了出来,也不过只能以一罚十,若要取他性命,恐怕于情于理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不可能以此来定他的死罪,本王也是讲究战术的,现在已经找到了他的死穴,就等着鱼儿上钩了。”君煜麟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走到女人身侧的位置坐下,百里月桐会意的为男人斟上一杯热茶,二人颇有默契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男人饮了一口茶,低沉道:“等处理完这一些杂事儿,宁安也就差不多步入正轨了,咱们也准备返程回京,桐儿……这段日子委屈你了,若不是有你在本王身旁,本王恐怕现在更是被这些事情弄得焦头烂额了。”
百里月桐莞尔一笑,接着佯装生气的冷白男人一眼,轻嗔道:“当初是谁说不让我跟着来宁安?眼下总算是明白带着我还是有用吧?”
“是是是,爱妃教训的是,日后本王不论去哪儿,都带上你!”君煜麟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坏笑,粗粝的大掌倏然覆上女人的柔荑。
百里月桐娇嗔出声:“美了你!当真以为我愿意跟着你么?日后你去哪儿我也不跟着,就陪在布离身边,再也不要离开他半步。这段日子……我可想死他了!”
“那就都带上,日后本王不论去哪儿,都要带着你们母子,你离不开他,本王也离不开你。”男人沙哑的嗓音低沉逸出,含藏着难得的矫情,却是逗得女人噗嗤笑出声来。
百里月桐盯着男人的眼睛,轻笑道:“四爷此话当真?”
“当真。”
“不反悔。”
“绝不反悔。”
四目在空气中交织,覆在一起的四只手也愈渐握紧,帐蓬里的温度点点升高,如同男女的体温一样,渐渐变得炙热滚烫……
连城急急出声,此刻他已经看见百里月桐的身影越过了人群,走到了中间的包围圈内,更是放心了。
百里月桐秀眉微蹙,她着实不喜欢这位连员外说话的口吻,冷睨他一眼,淡淡应道:“在本妃眼里,没有穷富之分,只有贵贱之别。宁安遭了难,他们都能够尽自己的力量忙于宁安重整修建,于本妃而言,就是贵人……”
女人的一番话,不禁让老百姓们当场呆怔石化,也让连城面色微怔,眸光错综复杂的变化着,这话听着怎么感觉那么别扭。
“老……老夫不是也捐了一千两银子和一万担米粮么?”连城吱吱唔唔,却终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难不成他的那些银子和米粮全都白付出了。
百里月桐淡睨男人一眼,云淡风轻的应道:“连员外难不成忘记了,粮库里这才刚刚丢了两万担粮米,你和古老板如今都还没有洗清嫌疑呢!事情弄清楚之前,捐赠的这些粮米还做不得数。”
说完这句后,女人淡淡丢下一句:“本妃还有其它事情忙,就不打扰你们了……”
百里月桐转身一副欲离开的架势,连城看见那些老百姓们几乎是个个瞪大了眼朝他走来,有要将他拆骨入腹的恶趋,不由紧张的呼救出声:“四王妃,别……别走,救救老夫,你若是走了他们一定会对老夫不利的。”
闻声,女人悬在空中的莲足缓缓收回,不疾不缓优雅转身,凝对上男人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冷魅浅笑:“这是连员外和乡亲们的事儿,本妃怎么好强加干预。不过……连员外看看,这些老乡个个都慈眉善目,怎么会对员外不利呢?”
“不不不,他们一定会……老夫知道自己错了,以前过于压榨剥削他们,四王妃你……你一定要帮老夫说几句话呀!”连城耷拉着腰身往前一步拦下百里月桐的去路,一脸恳求道。
“让本妃帮你说几句好话倒是没问题,只是……那也得有人买帐不是……”百里月桐眸底闪过一道精光,水眸看似漫不经心的从玉婶脸上一扫而过。
玉婶突然从人群中跳出来,冲着连城愤然道:“你这个连扒皮,咱们宁安这次遭了这么大的灾,你竟然还只顾着自己挣银子,几十亩地建的土屋,宁可空在那儿,也不给咱乡亲们去住,谁知道你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会是想高价放租给咱们这些穷人,让咱们一年干死干活也还不清你的那些房租地租,一辈子都只能给你这个黑心的财主卖命干活。”
玉婶这番话一出,无疑再一次让人群变得沸腾起来,百里月桐水眸低垂,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却是佯装平静淡然的道:“连员外,你也看见了,不是本妃不肯帮你,而是……实在是民怨难平呀!这些年你对乡亲们做的事儿……”
女人无奈的摇摇头,再一次悠然转身,也就在这时,老头儿紧张的声音再一次从身后响起,几乎是与女人转身保持着一致的步调:“等等!老……老夫把那些土屋给他们住还不行吗?四王妃,你让他们先退下去,都退下去,别……别激动,别激动!”
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百里月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背对着连员外冲着对面的玉婶莞尔一笑,今儿这一场戏算是配合得不错,不过也要得亏了这个连员外自个熬不住饥饿,也才上演了这么一出逼宫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