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桐儿记住了!一定要记得行礼,不能失了礼数,对不对?您都说了一百遍了,就不累吗?”百里月桐无奈的翻了一记白眼,不就是见个皇上嘛,她又不是没见过,娘亲有必要搞得那么紧张吗?
“好好好,娘不说就是了。”程桂兰见女儿答得上来,唇角也勾起一抹满意笑容,今日皇上能够亲自来主持婚礼,对于百里家和苏家而言都是莫大的荣耀,如果能够趁着这次机会,让皇上对桐儿加深印象,那桐儿日后和三皇子之间的机会也大出许多。
推门而入,跟在程桂兰身后的百里月桐一眼便看见了坐在贵宾席沉香木椅上的君清阳,也注意到自从程桂兰进门的那刻,君清阳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唇角不自觉微扬,勾着令人舒适的暖暖浅笑。
程桂兰微微欠身行礼,同时暗暗侧眸冲着百里月桐使了个眼色:“皇上,这便是桂兰和老爷的小女,名叫月桐,当初有幸被皇上册封为月桐郡主。”
百里月桐不疾不缓,落落大方上前一步,颔首欠身行了礼:“臣女百里月桐,参见吾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程桂兰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笑容,刚才还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缓缓落下,而坐在沉香木椅上的男人也将眸光缓缓移落到她的身上,君清阳在看见百里月桐的第一眼,眸光完全呆怔了,这……女子长得和她娘太像了,简直就是当年的程桂兰。
君清阳永远都忘不了当年看见程桂兰的第一眼,简直是惊为天人,他至今依然后悔当初将程桂兰指婚给了百里啸,让他捡了个大便宜,若是早知道温大人家的千金生得这般国色天香,他早就纳入后宫自己享用,又怎可能会指婚给他人。
君清阳唇角的沟壑漾得更加深邃,一边说一边频频点头:“桂兰,月桐郡主真是像极了你年轻时的模样,可以称得上是我夏周国第一美人啊。”
程桂兰唇角的温婉笑容亦越漾越深,淡淡道:“桐儿,还不多谢皇上抬爱。”
“多谢皇上抬爱。”
百里月桐显得有些无奈,她真不懂为什么古人总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又是行礼,又是跪拜,她有点受不了这个。
不过也就在这一瞬,君清阳唇角的笑容突然僵滞,盯着百里月桐的眸光闪过一抹异色,就连程桂兰也注意到了男人神色变化,心口不禁又是一紧。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君清阳皱了皱眉头,虽然印象里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百里月桐了,可是这张脸为什么看着那么熟悉?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像程桂兰……
程桂兰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的帮着应答道:“皇上上一次见到桐儿,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拐弯走进无人的小巷,再往百里月桐只闻身后沉稳的脚步声加快,眨眼的功夫男人已经箭步上前,拦下了她的去路,百里月桐紧张的后退两步,后背抵上了巷墙。
“四皇子想干什么?”百里月桐唯一担心的就是这男人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因为她知道这男人一直想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本王只想和你好好谈谈。”君煜麟不禁往前一步,双手一左一右的支撑在墙面上,更是将女人逼进无处可逃的死角,娇盈的身体完全被男人的身体遮挡住。
百里月桐佯装淡定,小脸微仰,清冷的水眸毫无惧意的对视上男人的眼睛:“四皇子谈话的方式还真是特别,本郡主不敢恭维。不如……你先松开手,回到将军府我们斟上茶,坐下来慢慢谈。”
女人透着光泽的樱红唇瓣散发着令人着魔的惑力,君煜麟眸光一阵恍惚,脑海里莫名跳跃出似真似幻的零星画片,那天在‘天下第一食’的雅间内,他喝醉了酒,好像强吻了一个女人……
原本以为只是做了场梦,梦里画面里的女子相貌模糊,而这一刻脑海里的画面却一点点变得清晰透亮,那张脸竟然是……
“那天……竟然是你?”
君煜麟眸底闪过一抹不能置信,他宁可相信那天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切都是喝醉酒后产生的错觉。
“我都不懂你在说什么,四皇子松手……”百里月桐眸底划过一抹异色,这男人提起的事儿让她心里喀噔一下。
“就是本王喝醉酒的那天……是你,对不对?”君煜麟从女人倏变的眼神已经察觉出了什么,撑在墙壁上的手贴得更加紧固,任女人如何推搡也纹丝不动。
百里月桐深吸一口气,停止手里的动作,抬眸一脸正色的凝对上男人的鹰眸,冷冷道:“既然四皇子都想起来了,你也应该十分清楚,那天本郡主可没有对你霸王硬上弓。”
君煜麟深邃诲暗的眸底暗涛汹涌,这女人到底还知不知道廉耻二字?竟能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来,让他刚刚压抑的怒火又忍不住冒起来。
“闭嘴!本王今天只是想告诉你,看在你肚里孩子的份上,待本王娶白画纱进门后,再纳你为侧妃。”君煜麟缓缓松开撑在墙上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女人似乎总有办法破坏气氛和他的情绪。
这个消息确实让百里月桐闭上了嘴,因为她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直至男人忿然转身,她才惊醒过来,下一秒便反应敏捷的冲上前挡住了男人的去路。
“四皇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谁答应要做你的侧妃了?”百里月桐脱口而出:“本郡主若真是要嫁,也绝不会做人家的侧妃。”
话刚刚出口,女人似乎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妥,紧接着又补充一句:“本郡主只是想说,我,我……我绝对不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