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哥谭挺不错？”陶德局长嗤笑了一声，他意味深长地扫视了妮娜一眼，“也只有你们这样怀有‘理想’的年轻人会这么觉得。”

妮娜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陶德局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飘飘地收回了目光，他一边摆弄着手边的钢笔，一边继续说道：“古尔斯基警员，想要在哥谭生存，你知道最应该学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妮娜按照他的心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她愿闻其详。

“在哥谭，最应该学会的一件事情就是明哲保身，不要惹上祸事，免得丢掉小命。”

“咔”的一声，陶德局长关上钢笔盖，他重新抬眸看向妮娜，虽然仍旧是笑眯眯的表情，但是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你要知道，什么东西都没有性命重要，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前提是，你要还活着。”

妮娜心里猛地一沉，看来先前自己擅自去见威斯登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给她说了这么多话，原来是想要警告她。

见妮娜仍然不说话，陶德局长冷笑了一声：“我知道，局里有很多年轻人把戈登当做榜样，想要成为和他一样的人。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有足够好的运气，可以走到副局长的位子上，更多的人会悄无声息地消失，一辈子默默无闻。”

在陶德局长看来，他以为妮娜就是一个心怀正义的冲动年轻人，她想要像戈登一样做一个好警察，驱走哥谭的“阴霾”。这种年轻人他见得多了，等吃到苦头后自己就会收敛，他现在给她一个小小的警告，希望她可以好自为之。

陶德局长不是一个好人，也算不上完全是一个坏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希望局里的警员们出事。

“古尔斯基警员，我说的这些话，你听明白了吗？”陶德局长目光冷冽地看着妮娜。

妮娜和他对视良久，最后勾起了一边唇角，露出了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局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一定会多多注意。”

妮娜沉着一张脸回到了座位上，她放松身体靠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仰起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老实说来，她并不怎么生气，因为从上次的爆-炸事件她就看出来了，陶德局长和本杰明之间有频繁的利益来往，这次威斯登的案子会这么匆忙地结案，一定又是本杰明的手笔，他不想被人牵扯出自己研制毒-品的工厂。

妮娜突然有点高兴自己和蝙蝠侠果断地炸-掉了那个器材厂，果然给本杰明添堵这件事情应该长期地做下去。

妮娜默默地在心里计划着，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她睁开眼睛一看，是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朝着她晃了晃自己腕上的手表：“到饭点了，一起去吃午饭吧。”

妮娜脸上的神色放松了下来，她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走吧。”

两人刚刚走到门口，就碰见了海登·法伦，他知道她们是要去吃午餐后，笑着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加入。

玛格丽特当即点头同意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身形颀长高挑，气质沉静优雅，他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妮娜，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好看得让妮娜移不开目光。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妮娜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怎么又被“美色”给迷惑了，妮娜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布鲁斯一瞬不瞬地看着妮娜：“我是过来找你的，没想到在路上就遇见了你。”

“你是想和我说之前的那些事？”妮娜猜测道。

布鲁斯眸光一闪：“对，是顺带着想和你说说之前的那些事。”他的话里隐藏着某些含义。

妮娜听懂了，她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等我下班了之后就过去找你，正巧我也有些事想和你说。”

布鲁斯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仍然在上次的地点见面？”

“嗯。”妮娜没什么意见，只要见面的地点安全就行了。她动了动眸子，瞥见了布鲁斯正倚靠着的那辆银白色的奔驰，妮娜眸光一转：“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吗？”

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可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布鲁斯顿了顿，他垂眸一笑：“没有了，我等着你来找我。”

“好。”妮娜一边应答着，一边从口袋里将罚单摸了出来，她“唰唰唰”几笔快速地将单子填写好，然后像上次一样，撑着车身，把罚单卡在了雨刮器上。

她朝着布鲁斯做了一个俏皮的k，说道：“不能随意乱停车，记得把罚单给交了。”

布鲁斯呆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看向立在街道旁边的禁停标志，顿时哭笑不得。

妮娜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右脸颊上那个可爱的酒窝露了出来，她朝着布鲁斯摆了摆手：“迟一点再见。”

看着她白皙纤长的手指，布鲁斯很想抬手将它们握住，不过他最后忍住了：“好，等一会儿见。”

妮娜刚刚走回玛格丽特的身边，就看见玛格丽特正“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她不解地眨眨眼睛：“你在笑什么？”

玛格丽特一边摇头，一边抬手拍了拍妮娜的肩膀：“妮娜，你真的很严格，而且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气氛破坏者。”

妮娜挑眉：“就算他是我的、我的······他也得遵守交通规则啊。”

玛格丽特满脸笑意地看着妮娜，调侃道：“他是你的什么？”

妮娜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她迅速地移开了目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警局了。”

玛格丽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坏笑，她伸出食指点了点妮娜的耳朵：“你的耳朵变得好红啊。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他，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呀。”

妮娜睨了玛格丽特一眼，不再理会她的调侃，自顾自地往警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