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下,更有许多目光看来,银子与美女,这两大男人的最爱同时出现,还是出现在这赌坊里,那可是不可多得的一道风景。一时间,因红灵儿的到来,给这充斥贪婪的小屋中,又加了些许虚荣,两边众人赌的更加尽兴。
“我要加注!”
“这一把我全押了!”
下注声一浪高过一浪,加注声此起彼伏,赌坊内掀起了一波。
红灵儿习以为常,无论是这氛围还是众人灼热的眼神,都视而不见,稳坐泰山,可一旁的李楚就有些心虚了,先是被赌坊内的厮杀气势震摄,现在更是被赌桌上的堆成小山的银子吓傻。
这张长方形的赌桌,是玩骰钟的,押大小或是点数,若是赢了,再按照你所下注的赌资跟规定好的倍数赔偿,规则简单,也最刺激,所以这张桌子最大,围着的人也最多。
在这桌子上已经放满了不少银子,除了每人身前或多或少的银子外,大部分都押在台面上,而这些人中尤以坐在红灵儿李楚对面的一个大胡子魁梧汉子面前的银子最多,都堆成了小山,白晃晃的银山四散反光,让人不得不注意不得不眼馋,任谁看了都知道今天这大胡子赢了不少。
“买定离手!”
摇骰钟的羊头儿是个中年男子,身材不高偏瘦,但凤眼连眉,闪烁的目光中透着精明,此刻他将桌面上的银两规整到两个区域里,大的那一边大小银两堆成一堆,少说也有二十几两,而小的那一边却只有几两碎银子,看来这一把大家都赌大。
这种一边倒的局势是庄家最不想看到的,赢了还好说输了就要庄赔,可也不能每次都操控骰钟点数,这样过于明显等于摆明告诉人家你在出千,那是自砸招牌的事情。所以通常都是在大小两个阵地势均力敌的交锋中,偶尔操控点数偏向筹码少的一方,这样赔付完赢家之后还有一小部分就可以稳稳当当落入庄家口袋,谁也不会发现,更不会觉得有人偷机。
可今天却不同,那大胡子走了狗屎运来到这张桌子后赢走了大部分人的钱,还要乘胜追击,而那些手里还有几个钱的散客见到了头马纷纷跟着下注,这一下子就变成了所有人与庄家对赌。
这就让凤眼羊头儿棘手了,他虽可以操控骰钟,但不能次次都赢,此时已经输了不少钱,眉头紧锁心中也在计较,引诱那大胡子最后来一次大的,然后再一网打尽反败为胜。他在赌坊混迹几十年这些场面还是经历过不少,虽然还不至于惊慌失措,可是一颗心也悬着,生怕那大胡子不上套赢了钱收手,自己可就打掉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赌场似乎是和外面的世界相反,这里喜欢的是那些贪婪的人,而讨厌的却是那些见好就收的人,而这里似是更有一种魔力,可以发掘出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贪婪,这种贪婪不是对金钱的贪婪,而是对自己的绝对自信。
“慢着!”红灵儿突然开口。
众人都朝这边看来,想不到这两个年轻人都不观察一下上来就要下注,有的眼中不屑,有的如看热闹,在他们看来这二人分明就是不懂赌博的羊牯儿。
红灵儿见李楚没反应,狠狠在他大腿上一掐。李楚疼得刚要叫出声来,发现四周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这边,硬生生忍住。看到红灵儿的眼色瞟来,才想起来刚刚红灵儿交代让自己去赌,忍不住又有些紧张。
“哼嗯咳嗯……”李楚清了清喉咙,看了看台面上的赌注,心中琢磨:“她让我与那大胡子押相反的,大胡子压了大,那我这一把应该压小才对。还是谨慎点好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自小生性谨慎稳重,不愿冒险,此时坐在赌桌边上也是如此,心里虽说虱子多了不怕痒,但若真再输了银子,恐怕自己马上就要掉头回山,挖一辈子草药还债了。
李楚手中攥着银子往桌上一拍,推到写着小字的区域,在万众瞩目中掀开手掌。
“我押一两银子,小!”
所有人都大失所望,以为这新来的羊牯看着穿着华丽出手阔绰,叫声挺大,原来也是小打小闹,众人不免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