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才有零碎的脚步声响起,胡管家立刻回到了床边。
陆恒远推开门进来,对身后道:“拉去火葬场吧。”
胡管家:!!!
陆天正:!!!
他当即从病床上坐起来:“陆恒远!你想干什么呢!我可是你老子!”
冷漠的男人从门口走进来,身后哪有什么火葬场的人,只跟着一个刘特助。
“这么中气十足,病了?”他坐到旁边的板凳上:“还化妆了,真不错。”
陆天正:……
他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
“我说陆恒远,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下我,你信不信哪天我不高兴了,真让你没老子?到时候你哭都没用,老子去天堂享福去。”
陆恒远思考了一下:“说不定是去地狱呢?”
陆天正:……
他究竟是为什么要来找气受?
他早该知道,陆恒远嘴里就没有好话。
陆天正掀开被子,拿起一边的拐杖就往外走。
他要去接他乖乖的孙女,这么久没见,孙女肯定想他了。
“病号服应该是医院的吧。”
陆天正:……
如果他做错了,请让法律来惩罚他,而不是有这么一个嘴臭的儿子。
陆天正换了衣服出来,发现陆恒远还待在病房里。
腿上放着笔记本,像是一边处理工作一边等他。
“你怎么还不走?”
“下次装病的话记得让胡管家第一时间打电话,而不是先来医院布置好一切,医院门口放风的也不要找我认识的人。”陆恒远一边说话一边打字:“我记得声东击西、出奇不意、打草惊蛇这几个词还是你年轻时候教给我的。”
陆恒远把笔记本合上:“走吧,去接夭夭他们。”
陆天正哼一声:“我才不是去接楚夭夭,我们不一路。”
“那我走了。”
“等等,我们还是一路吧,我想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
陆恒远扶了扶眼镜,也不拆穿他。
一直到了地下停车场,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陆天正已经很久没有长久地平和地和儿子待在一起过了,上一次似乎还是陆恒远刚进公司的时候,不对,是他三十岁生日那年好像。
算算时间,也过去好多年了。
“最近公司怎么样?”
陆恒远一边工作一边回他:“还行,大项目进展都比较顺利。”
“你把佑文扔到哪个公司去了?”陆天正忍不住问。
陆恒远:“他去工地了,他主动去的,感觉他好像对建筑行业那个子公司很感兴趣,近几年建筑行业发展确实不错。”
陆天正哦了一声。
“你个人问题怎么样了?你总不可能一直不结婚吧,不然老了多孤单。”
陆恒远愣了一下,男人皱了皱眉,半晌才道:“现在没时间,随缘吧。”
“这媳妇啊,还是要自己去找的,你妈当初就是我主动去联系的,我还记得那时候她编著两个辫子,在田埂上对我笑,我那时候就想啊,我要找这姑娘处对象。”陆天正回忆起过去,有些怀念又有些伤心:“再遇不到你妈那样的人了。”
陆恒远打字的手顿了一下,很快,他的动作又顺畅起来。
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司机放了温和而又舒缓的纯音乐。
陆恒远终于处理完工作,看了眼睡着的陆天正,朝前比了个手势,示意司机把温度往上调一点。
机场,楚夭夭背着草帽和自己的小包坐在行李箱上,陆俊彦推着她走在前面,骆冰云扶着谢老爷子在后面走。
谢老爷子没告诉谢家人自己回来的时间,楚夭夭倒是在跟家人通话的时候把所有都说出来了。
是以现在只有陆家人过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