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很真切的触感啊,怎么会是梦呢!?
她想不通,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忽然记起什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连忙下了床。
我去,她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晏无渡都不叫她的吗!?
一路直奔主屋。
主屋的门开着,那人穿着素色的缎面里衣,外罩青绸长袍,坐在长案前用饭。
见她来了,神情没甚波动,“醒了便过来用午饭。”
薛软玉的注意力都落在他最后两个字上。
午饭……
最后一丝侥幸破灭,她耷拉着脑袋走了过去。
晏无渡对面摆着一副碗筷,她在对面坐下,捏着筷子半晌没夹菜,张了张嘴。
“食不言。”
少女瘪了瘪嘴,听话地乖乖吃饭,时不时用眼睛偷瞄他一下。在晏无渡要看过来时,又连忙移开目光看着碗里的大米饭。
她是有点忐忑的,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生气了,嗐。
终于,她余光瞥到那人放下了碗筷,也连忙跟着放下了碗筷。
“吃饱了?”他盯着她碗底剩的饭,隐隐不悦地问道。
薛软玉想说你家厨子做的饭不好吃,但是不敢,连忙识相地把碗里的米饭扒拉完了,没动菜。
晏无渡收了碗碟,离开了。
她连忙狗腿地起身跟上。
看到那男人进了厨房,放了一盆水,竟是要亲自洗碗的架势,她震惊了。
薛软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从昨天到现在,她好像没在这个院子里看到一个奴仆。
那所以刚才的饭……不会也是……
薛软玉头一次开始正视起一件事。她对这位的误解,好像大了去了。
水池旁摆了几簇凤尾竹,疏疏落落的竹影在晌午时分,懒洋洋地小幅度晃动着。
竹影摇曳里,晏无渡衣袖挽起,手上戴着不知什么动物皮制成的黑色手套,露出的一截小臂结实且线条优美,让人忍不住侧目。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