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庆也是一怔，急忙问道：“你没事儿吧？”

李岩脸色苍白地摆了摆手，然后哆嗦着收起手帕，缓了缓道：“我没事儿。”他说着看向尚靖远，强打精神道：“大长老，我还有事儿，就先行告辞了。如果你觉得我触犯了门规戒律，大可以等门主出关了再当众责罚我。毕竟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老门主的义子。告辞！”

见李岩转身没走几步，就脚步散乱几欲栽倒，尚靖远不由冷声道：“我有说过让你走吗？”

李岩顿了顿，然后转过身道：“不知道大长老还有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你居然问我什么事儿？”尚靖远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李岩道：“你杀了我的徒儿，就想这么走了？你莫不是以为，老夫我可以随意揉捏？”

“那你想怎么样？”李岩瞬间挺直了腰板儿，但却紧接着又剧烈咳嗽起来。他急忙用袍袖去捂嘴，眨眼间便将袖子染成了血色。

“哈哈，你已经病入膏肓了，还敢跟我在这儿装高深。你难道没听说过老夫的手段吗？”尚靖远冷笑道。

李岩脸色苍白，冷汗直冒，有些色厉内苒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老门主的义子。没有门主在场，你没有资格单独处置我。”

尚靖远冷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老门主就是洪源杀的。我杀了你，他连眼皮都不翻一翻。”

李岩一脸难以置信道：“不可能的！义父无儿无女，就收了洪源一个弟子，而且视如己出。门主迟早是洪源的，他为什么要杀义父？你少在这儿挑拨离……”他没说完，就又开始咳起血来。

“哼哼，谁说老门主无儿无女？”尚靖远冷笑道。

“你该不会是说我吧？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义子而已。”李岩说着，忽然想到了一些传闻，怔道：“不对，难道你是说，洪源是义父的亲儿子？可是为什么……”

尚靖远冷笑道：“要不是你如此机灵，又天性纯良，被老门主寄予厚望，也不至于惹得自己被挑断手筋。”

李岩眯缝着眼睛道：“你也参与这事儿了？”

尚靖远道：“当然。我要是没有洪源的把柄，你觉得他能如此忍气吞声地让我胡作非为？”

吴天庆轻叹了口气。尚靖远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了。要不是有苦衷，他早就离开黑虎门了。

“义父说他负过一个女子。洪源应该就是那个女子的孩子吧？”李岩嘴角儿溢血，虚弱地扶着桌子问道。

“年轻人，知道得太多了，未必是什么好事儿。”尚靖远道，“说吧，你是得了什么灵药续好手筋，并且有如此修为的？”

原来他跟李岩磨叽这么半天，而不直接趁李岩虚弱将其击杀，是笃定李岩服食了灵药。至于李岩咳血是否跟灵药有关，则不是他现在要关心的。

“原来你已经猜到了。不错，我是服食了灵药，不过那灵药已经没有了。你就别惦记了。”李岩道。

尚靖远眼中陡然冒出寒光道：“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