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夕阳晚霞的美好已经无暇观赏,就连我也能感觉的到,黑漆漆的老宅鬼气森森,观久了会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有人提前发现我,兴奋的呼唤名字之时,还有人去找六太爷,没到一分钟,我便被村里人围个水泄不通。
未等介绍穆文斌,有的老大爷喊道:“张明啊,你可算回来了,再晚就真得出事了。”
“您先别忙,到底怎么了?”我问。
“唉,就在今天中午,七傻竟然在家中上吊自杀了!”
“死了?因为什么?”
心里这个气啊,七傻是震慑七煞的关键,怎么好端端的还上吊了呢?赶忙与穆文斌一起去了老宅,刚踏进门,好似进了冷库似的通体冰寒。
坦白讲,我最擅长的斗邪师,可斗鬼一方面的技能还是很欠缺的,因屋子朝北边,光线很暗,七傻化着浓妆,并排悬吊在家里的房梁上,舌头吐出半尺长,最为瘆人是七个人的眼睛圆睁,神态愤怒,好似随时要扑过来似的。
穆文斌上前挨个检查了一下,以银针分别扎破七个人的脚心,待深褐色的血滴落下之时,房间里的温度明显感觉升高了几分,渐渐的,七傻的眼睛竟然同时闭上,别说老百姓了,就连我也惊的够呛。
穆文斌又快速掐指细算,半晌后说:“头七撞七,死鬼叫屈,你们每家每户都来人找我领一道符,每道符一百块,还有,都把该买的东西买好,七天内不要出门。小明,你去准备七口棺材,随我把他们都葬了。”
我了解穆文斌是啥实力的高手,可村民们不了解啊,尤其妇女们更是出口不逊,说什么的都有。
有直接就急了:“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道士不应该行侠仗义么,画个符能用多少成本?”
“是啊,我前些日子去青龙寺请符才30块钱,还是大师开过光的。”
“一看就是骗子,大家别信别信。”
穆文斌压根儿都不愿意多搭理一句,直接推开人群离开,仅剩下我的时候,想不明白为什么端端的七傻就上吊了?
找到围观的人细问周围才得知,原来事情出在一个叫张晓光的人身上,而他算是村里的进步青年,那天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回来惹了祸。
但要说怎么把七傻搞到上吊,还得在张晓光父母家的鸡,全部被黄鼠狼咬死开始说起。
看他侃侃而谈的模样,契丹墓好似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我从旁还不忘了提醒他,盗墓是违法的!
穆文斌却不理我,继续用放大镜钻研起玉佩。
有一搭没一搭的定准明天上午离开,闲暇时我还关心的问起他家孩子的事情。
他说:“你以为如果小正出事儿的话,我会欠你人情么?”
看他仍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臭脸,我无奈的说:“穆道长,咱能不能别那么噎人,你儿子叫穆正?今年几岁了?”
其实,我很想了解这位号称正一道三百年的落魄奇才,可人家却始终都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和你无关,但我已经不是道士了,以后不要叫我道长,你早点睡。”
我指了指硬板床:“得嘞,我不问了,咱们一张单人床,该是怎么睡?”
“我今天不睡。”
与我说话的时候,他的双眼就从来没有离开过玉佩。
而萨满教的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平时的了解仅限于跳大神、出马仙,看穆文斌认真的模样,我也来了兴趣。
拿着塑料凳子凑到他近前,笑嘻嘻的问起玉佩有什么好看的?
开始我也研究过,圆形的玉佩内部雕刻,比小米粒大不了多少,不说别的,光这份手艺绝非普通人能比。
可能是他平时憋久了,倒也没有所隐瞒,指着玉佩说:“这叫罪赎书。”
“之前听你说过,但它是干什么的?”我好奇问道。
穆文斌说:“你知道阴债么?”
我点点头,从小耳目渲染,玄学之事还是明白一些。
因为人生下来就会有两种债,一种是私债,一种是公债,统称为阴债,第一类是生前欠了谁的,下辈子要去偿还,第二类是公债,只要转世为人,那么都会多少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