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悠然用手术刀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的腹部,一边碎碎念道:“我……我第一次,你……你要是疼就说,我会……轻点的!”
她话都说不利索了,可握着刀的手却稳稳当当的,萧越看见她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眼中浮现出一抹异样的情绪。
她小心专注的趴在他身前,时不时会问他疼不疼,他只会说不疼。
其实并不是不疼,而是这点疼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尤其是,宁悠然给他处理伤口这份小心翼翼的心疼,让他胸口微暖。
她眼角有泪落下,她那么懦弱的性格,竟然敢直面他狰狞的伤口,为了让他减轻疼痛,她尝试着给他处理伤口,她的每一分小心翼翼,都是想帮他减轻疼痛。
萧越看着她稚嫩的脸颊,眼眶渐渐变红。
他年少轻狂的时候,也有人心疼他,那个时候他愿意为了她背叛全世界,为了跟她在一起,他拼命的去争,去夺,想夺得至高无上的权力,能够将她牢牢护在怀中。
可他食言了。
他的无能,让她在痛苦中死去,他曾经夜夜梦见她,梦见她鲜血淋漓的身体,梦见她腹中被刨出来的孩子。
“悠然……”
萧越声音嘶哑的唤了她一声,带着湿润的气息。
“别说话,一会儿就好了,你要是累了就睡吧。”
宁悠然小声安慰着他,手里已经在处理第三道伤口了,她轻轻的贴上纱布,封好伤口,然后将客厅的狼藉处理干净,她又端了一盆温热的水来,轻轻的给萧越擦身子。
温软的毛巾抚过他的身躯,从脸到脖子,到整个身体,一向害羞的小兔子,帮他把全身都认认真真的擦了一遍,然后将他扶到床上躺下。
萧越浑身干爽的躺在床上,看着他的小兔子忙前忙后,明明疲倦的不行,那单薄的小身板,却像是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直到她自己洗漱干净来到床边守着他,她还在说,“今晚可以将就一晚上,明天一定要去医院了!万一伤口感染发炎发烧,会很严重的!”
萧越十分抵触医院这两个字,像个孩子似的倔强,“不去!”
“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难道不知道,有种职业叫做私人医生吗?”
萧越冷哼了一声,就他这种人,受伤看个病还需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