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枝头还没飞上去,她就先死无全尸了!
想到凰曦月不用自己动手就能消失,元云香的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
流莹许久不曾见过她这样的表情了。
看来她是真的很开心……
可开心归开心,元云香手上还是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药粉。
望着她手上的药,流莹十分在意。
“主上,有件事流莹在意多时了,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说。”
得到了主子的允许,流莹才敢开口。
“主上近几日调配的,到底是什么药?”
最近几夜,她都专心调理粉末,不顾其他。
是什么值得她如此专心?
见她询问的正是自己手里的东西,元云香轻轻放下了蜡纸。
“……你看不出来吗?”
薄薄的樱唇勾勒起一个戏谑的弧度,那调侃戏谑的口吻,听得出,元云香心情很好。
对此,流莹摇了摇头。
她要猜得出,又何必开口问呢?
此次元云香使用的香料多达五十余种,还有许多自己没见过的奇珍异品。
五十多种香料,变化无穷,经由仔细的搭配,最终的成品可能会是任何东西……
就算自己在她身边时间最长,也不知道元云香到底做了什么。
像是体恤她一般,元云香漫不经心的挪了挪胳膊。
就听啪嗒一声,只见桌面上有些残破的书籍掉在了地上。
而它刚好打开了……
流莹见状,立即上前打算把书捡起来。
可是在她接触到那本书的刹那,几个大字赫然闯入了她的双眼中!
下一秒,见到这粉末真容的流莹,顿时愣住了。
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元云香却是灿烂一笑……
琼浆合欢粉。
就算只从字面也能轻易明白,这是一味催发情愫的药剂!
旁边的蝇头小楷上,清楚的写着调配方法。
成粉后,只要指甲盖的一点,就能麻痹一头大象!
融入水中给人服用,或化作香料萦绕鼻间,都能即刻催发对方的情愫!
这么可怕的药粉,元云香为什么要做出来?
而答案,只有一个……
“难道主上你想……”
流莹试探性的去问,可实则,她心底已经知道了答案。
元云香并未正面回答,只是如获至宝似得捧着那一小包的蜡纸。“如果真如你我所说,能获得夜王大人的爱,那么也就不必要这玩意儿出场。可若是我真的无力回天……那动用一点小小的计谋,也未尝不可,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你
说可是?”
看似是询问流莹的意见,但流莹从她那双疯狂的紫眸里看的清楚!
就算有谁要阻止,她元云香也会走下去!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她!
“是……”
流莹怯怯的答了一声。
仿佛是最好的褒奖,元云香满意的将药粉封在了蜡纸上。
“没错,男人这种东西,还是要智取才行……既然他不主动,那我主动些便是了。”元云香望着手中的香料,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苍夙离开了,没有人挽留她。
锦年还跪在屋外抽打自己。
三大护法瞬间就只剩流莹一人在身旁侍候。
元云香根本不去理会他们,只是专心致志的摆弄着粉末。
种颜色的药粉不可思议的混合成同一种颜色,宛如魔法一般。
望着消失在黑暗里的身影,一旁的流莹怯生生的开了口。
“主上……苍夙,她……”
流莹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毕竟苍夙什么个性她们也都很清楚。
她仗着自己是五阶,时常嚣张跋扈。
若是遇到敢顶嘴的,不问对错一律打残!
曾经有侍女惹恼了她,当即被打的七窍流血,全身淤血而死!
许多人只是看着,不敢出声,生怕被牵连……
如今她正意气用事,万一坏了圣女的事,只怕就不好了。
流莹表达的十分委婉,仿佛真的是替元云香考虑似得,根本没有个人恩怨在里面。
可元云香却不以为然。
“哼!之前的话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想来苍夙只要有点脑子,就断然不会给我惹事……再者,若她真的蠢到那种地步,又怎么配做我的护法?”
对于流莹的担心,元云香嗤之以鼻。
手下的内斗,她也是看在眼里,自然明白流莹的言外之意。
苍夙对自己的实力十分狂妄,但也不是无脑之人。
只要她惹事后别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那就随便她了!
见元云香对苍夙很是放心,流莹也就不便多说什么。
“……是,是我多心了。”
元云香专心致志的拨弄着粉末,晶莹的粉末颗颗细腻,在烛火下闪着莹莹的光辉。
外面天色已晚,火光舔舐着少女精美的面庞,但却有股说不出的幽暗。
那聚精会神的样子让人感到害怕……
房间里传来静静的呼吸声,屋外的鞭笞声一开始还很强烈,勉强能打破这可怕的沉寂。
但渐渐的,那声音支撑不下去,唯有消失了……
一切又归于平静。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元云香才舒展眉间。
她望着油蜡纸上那一小撮的粉末,顿时喜笑颜开。
“终于……完成了!”
元云香声音不大,但流莹却听得出她很激动。
女子将完成后的粉末轻轻包裹起来,眼眸深处闪烁着精光。
见她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事,流莹这才敢开口。
“恭喜主上。”
“有什么可贺喜的?不过是完成了一剂药粉而已。”
元云香随意的应了一声,并不以为然。
见状,流莹立刻接话道:“奴婢是为另外的事才向主上道贺的……今日早些时候,奴婢见夜王大人亲临山庄……”
提及战连城,元云香的脸上才浮现了一丝笑容。
“是呢。你倒是眼尖。”
女子细尖的声音传入耳膜,不知道是褒奖还是讽刺,但流莹却不去理会。
只是回忆起今早看到的一切,缓缓道:“看夜王大人待您宛如从前,看来赐婚一事,根本不足为惧,想来只是夜王大人的计策……”
她知道元云香根本不想起去理会什么朱雀世家的小姐,圣女唯一牵肠挂肚的,便是那夜王。
只要夜王待她依旧那么好,那什么凰曦月,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本以为如此逢迎拍马,元云香也会高兴起来。
可谁知道,此话一出,元云香却是淡淡的嘤咛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