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下,男人弱的身影终被看得分明,两道仿佛细柳般细长的黑眉下是一双淡紫色的瞳孔。
他的身上散着寒气,仔细观察会发现深蓝色的长袍上有淡淡的雪屑。
那是一个披戴着风而来的年轻男人,大风伴着他出现,将短衣的发带吹落,她的长发飘逸地流动在风里。
那个男人虽然俊美但纹丝不动的脸颊让人望而生畏,而那双紫色的瞳孔杀戾而寡情。
“我叫夷舒,鲛人族的王。”男人如是说着,冰冷而憔悴的声音像一潭搅不动的黑色死水,糅杂无垠的淡漠。
“好熟悉的名字,可是我已经想不起来你是谁了?”短衣听见“夷舒”两个字的时候,脑海中好像有那么些碎片,可是尝了很久,依旧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印象。
贺兰问道:“鲛人族早就销声匿迹多年了,我只听说过神族有个风神叫夷舒。”
夷舒发出冷冷的笑声,好像在嘲讽着眼前的这些人,或者说嘲讽着这个世界。
他淡漠地将目光停留在贺兰那黑雾状态的身体上,“神族?他们早就被我从小重天赶了出来。”
一阵风刮过树梢的声音在空气中传出,黑夜已临,就在夕阳即将消失的刹那,水榭里绽放出的那些成片水花已经坠落了,整个水榭一下子变得干涸。
贺兰朝水池里看去,水面已经凝结成了冰块,加上昏暗的光线,所以看起来就像干涸了一样。
“好冷,你做了什么?”短衣突然觉得周边的气温开始下降了,仿佛站在冬天的荒郊野外一般,全身血管都在收缩。
夷舒没有回答,他抬起手,夹紧食指,指尖泛着寒光。
然后空气中又响起了风过树梢那种摩擦的声音,几片风刃从前方向短衣的脖颈飞去。
风刃的速度非常快,短衣手握黑色残剑,她虽然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好在云欲剑护住的意识比较强烈,断裂的剑身上一道四散出的黑气,直接像细网一样挡下了致命的风刃。
贺兰和疯婆都感受到了夷舒身上的杀气,他来这里就是要杀短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