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看着王玄策拱了拱手:
“那天参与庄园之战的天道盟所有弟子,都可无偿使用庄园内的聚灵大阵。算是紫霄能够表达的,一点歉意吧。”
王玄策笑道:
“谪仙大人客气了,您乃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玄策与我的门徒,能够替大人出些力,乃是应有之意。便是身死,也是求仁得仁。”
陆霄拱手道:“感激的话,紫霄就不说了,自此以后,谁敢伤害玄策公与你的门人,便如同害我紫霄宫弟子,紫霄绝不饶他。”
接着环视一周,朗声道:
“诸位高朋,紫霄宫的立派大典,到此便算结束。多谢各位前来捧场,紫霄闲暇之时,炼制了些丹药,待会儿便一人送各位高朋一枚天品元阳丹。凡人服用,可百病莫侵,长寿百年。修行者服用,更可易经伐髓,直入先天。”
此话一出,来观礼的众人,俱是喜不自胜,高呼道:
“多谢大人,大人实在是慷慨啊。”
当世丹道,以陆紫霄为至圣,这基本已是修行界公认。
也只有他,能够随手炼制得出天品丹,不要钱似的,拿来做人情。
若是放在外面,任意一粒天品丹,都能价值破亿啊。
只能说,陆谪仙便是陆谪仙,出手之阔绰,哪儿是凡夫俗子能比?
价值上亿的丹药,一送便是上百粒,不痛不痒。
这才是真正的仙家手笔!
……
陆霄与众人又寒暄了几句,便返回阁楼处的阵眼,继续修行。
一月之后,他将踏上龙虎山的山门,在天师殿的论道台上,与道佛两派,论道灭神。
此战,他若能胜,那这天下,将再无人能压得住他。
他便可真正意义上,一言而为天下法!
这一战,极为凶险。
毕竟对面是执掌九州修行界两千年话语权的道门和佛门。
天师张元放,神榜第二!
在守界者魏枯雪隐世不出的前提下,
这位当朝国师,便是华夏第一强者!
天龙罗汉释尊信,神榜第四!
其修为便是不如张元放,也不会弱到哪儿去,是真正意义上的,当世第一佛修!
便是四十年前,叛出佛门的那个“杀生佛”释武尊,应该也不是释尊信的对手!
更别说,大罗寺和天师道中,更有许多隐世不出的高手,许多坐死关的老怪物。
论道灭神之战,一旦开启,真到了关乎这两派生死的当口,便是一下子冒出来七八位、乃是十位神尊,陆霄都不会觉得意外。
若只是现在的他,去参加论道灭神,绝对没有一丁点几率获胜。
他需要利用这一月时间,不惜一切代价的,提升自己的修为。
在论道灭神之前,至少要再破两境,达到碎涅境。
才有可能,镇压道佛两派,赢得论道灭神!
要在一月之内,破窥神,入洞虚,再破洞虚,入碎涅……何其艰难。
便是以他的天赋和底蕴,也不大可能完成。
除非——
在这一月之内,他能斩尽世间宵小,吐尽心中不平。
武道修为,不外便是明心见性,讲究一个道心通明!
那么……
在这一月之内,有个地方,他是必须得去了,了却自己心中最大的执念和心魔。
京城,陆族!!!
…………
…………
早晨八点。
朝阳的金辉,倾洒人间,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红彤彤的金边。
遥遥看去,只如一丛丛跃动的火焰。
陆霄站在莅临东湖的阁楼之上,遥望朝阳辉映下的东湖之水,波光粼粼,渐次荡漾,如同晕开了满地碎金。
湖风扑面而来,吹动他的鬓发衣袍,遥遥看去,说不出的潇洒出尘,风流倜傥,只如古之仙人,随时都要饮尽风流,登天而去。
商红叶站在一旁,看着陆霄,美眸中俱是倾慕。
“主人……可越来越夺人眼目了呢。也不知道坏了天下多少女儿心水。”
她想着,看了看表,提醒陆霄道:
“主人,到时间了,青帝宫主和玄策公,以及客人们,都在布置好的礼堂候着了,就等主人您。”
“走吧。”
陆霄笑了笑。
跟着商红叶,往礼堂走去。
……
一会儿工夫,陆霄与商红叶两人,便到了谪仙庄园中,新布置的一个可以容纳千人千人的大礼堂。
里面却只有寥寥数十人。
陈青帝和王玄策自然在。
以余化龙为首,青龙会十多个头领,也都在此。
客人不多。
凤城韩家的人,韩擒虎和韩破军两兄弟,以及韩冰。
另外便是王子服和王蔷兄妹,专程从会稽山赶来。
倒是有三人,出乎陆霄意料之外。
林思源夫妇,携带爱女林洛然,也来参加紫霄道宫的立派大典。
见了陆霄,众人纷纷给他打招呼。
“师尊……”
“谪仙大人……”
“主上……”
“陆……陆……”
林洛然已经好一阵没见到陆霄,一大早便来了,望穿秋水般,等着他出现。
真见到人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打招呼。
叫他陆霄么?
她不敢。
这家伙,可是名传天下、威震九州的谪仙人呐。
连他父亲,都得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为“谪仙大人”。
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儿,又哪敢当着这么多人,直呼他的名字呢。
陆霄最近做了些什么事情,透过林思源,她也知道了不少。
听到他孤身佩剑出国门,与高丽第一强者李伯贤战于雪岳峰顶,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后来陆霄死讯传回华夏,她更是哭成了泪人,只觉世界崩塌了般。
陆霄失踪的那三天,对少女来说,便是人间炼狱,她食不知味,寝不遑安,只三天整个人便清减十斤。
只恨不得能用自己无用之身,替他去死。
后来知道陆霄还活着的,且一人一剑荡灭三星会和巫神教,逼得整个高丽俯首,她更是激动的难以自禁……
他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名满天下的谪仙人。
她只是个平凡普通的女孩子。
甚至连仰望他的资格都没有。
但她真的很记挂他的啊。
心中有许许多多的话语想告诉他,却又苦于找不到机会,更不知道该如何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