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司徒砍不过是好奇心作祟才让人去调查的。可等到回宫后,听说了张老太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一番真相时,司徒砍再回想起今日在大街上看到的情形,以及通过心腹调查知道那辆马车上坐着的那对姐弟后,一瞬间便想到了事情的真相。
只是心中仍是不敢相信,辣么厚的石门再天赋异禀又是怎么弄出来的狗洞。不过回宫后这事那事纷纷接踵而至,也让司徒砍一时顾不上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过原本就对女人有些个畏惧心理的司徒砍也因着这事更加的畏女如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元姐儿带着贾琏乘坐荣国府的马车一直进了二门才下马车。中间连轿子都没换,便被迎上来的丫头婆子簇拥着进了荣庆堂。
一进入荣庆堂,元姐儿就被迫承受了一回以后林妹妹的待遇。
贾母三步并两步走到元姐儿跟前,然后将元姐抱到怀里,左一句心肝肉,右一句我的命的叫唤着。
元姐儿非常庆幸她现在只有三岁多的年纪,压根不用在这种时候跟着贾母一起飙演技。
她只要乖巧的呆在贾母怀里,然后拿着脏得不得了的袖子时不时的给贾母擦擦眼泪,这出戏就可以顺利的演下去。
相较于被贾母抱在怀里,还有王夫人站在一旁关心注视着的元姐儿,贾琏就尴尬了许多。
不过尴尬这种情绪,那也是需要一定年纪才能懂的。
至少得六岁上下吧。
想到原著中六岁的林妹妹进荣国府,碰到宝玉摔玉的事,那时候一荣庆堂的人都一窝蜂的去哄宝玉,林妹妹才是最尴尬的那个呢。
一句话不合心思就摔玉,在元姐儿看来纯粹是活人惯的。
狠狠的揍上两顿,看他还敢不敢将自己当成小公举了。
心里在疯狂的吐槽刷着屏,元姐儿面上却仍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哪怕是心中藏着无限想法的贾母和王夫人看了,都不由的心疼起元姐的‘懂事’来了。
好半响,这出演给别人也演给元姐儿看的戏终于落幕了,元姐儿才松了一口气的陪坐在贾母身侧。
而贾琏这个时候,却站在屋中央打着哈欠在屋子里转圈的找他奶娘呢。
相较于元姐儿早早就戒奶,贾琏现在还一直喝着母乳。
虽然母乳早就不是他的主食了。不过一早一晚以及每次睡觉前都会喝上一点。
贾琏的奶娘赵嬷嬷就站在一群人中间,看着贾琏这般也知道贾琏是想要吃奶了。可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赵嬷嬷感受着这屋子里的气氛,却是不敢上前一步。
“琏儿的外祖母将我和琏儿关在一间屋子里,我和琏儿就睡了一觉,醒来便看见门上有个洞”
在回来的路上,元姐儿便决定按着她从九门提督那里听来的消息美化一下张老太太。一来掩饰自己的能力,二来也为了让贾琏的生活不那么艰难。
贾母与王夫人听到这种解释后,眼神晃了晃,长叹一口气,“我就说亲家母不似那等狠毒的人。”
想到之前与张家老太太有来有往的塑料花姐妹情,贾母连犹豫都不曾犹豫便准备顺着元姐儿的话开始美化张老太太。
不美化又能怎么办?
说她交往多年,压根没有看出来张老太太平时一副慈祥样是装出来的。真要是这么做了,会让人怀疑她看人看事的眼光。
再一个,若是张老太太真的是狠毒之人,那她平时又与张老太太姐妹相称,怕是会让人觉得她们是一丘之貉。
所以在贾母看来这种时候帮着一起美化张老太太非常有必要。
王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一边拿着帕子拭泪,一边也附和贾母的话,“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血脉筹谋万千。但愿张家能够化险为夷。”
按着元姐儿说的事情发展经过,人家张老太太并没有想要关死元姐儿姐弟,人家还留了个门洞供元姐儿姐弟出来,又放了赵嬷嬷回来报信,也算是用心良苦了。此时若是再紧抓着这点事不放,就太失了风度仪态了。
贾母见此,将头转向贾琏,朝着贾琏伸伸手,叫了一声‘琏儿过来’。等到琏儿看了一眼元姐儿,然后小跑着过去后,贾母摸了摸贾琏的头发,道了一句,“苦了我们琏儿了。自小没了亲娘,现在连外祖家也罢了,罢了,还有老太太疼你呢。”贾母说完,又朝着屋中的各色人等强调了一遍贾琏是贾家小主子的事情,让所有人不许怠慢了他。
虚岁三岁,实际才两岁多的小孩哪听得懂贾母话中的意思,于是扬起一张懵懵懂懂的小脸,朝着贾母笑得萌萌哒的。
“琏儿也疼老太太。”
闻言贾母嘴角抽了抽,心中越发觉得元姐儿聪慧,可成大器。
想到这里,贾母待元姐儿的心又重了几分。
少时,贾母自掏私房给元姐儿姐弟一人一份压惊的礼后,便让丫头婆子带这对哈欠连天的姐弟下去休息了。
能够离开贾母的荣庆堂,元姐儿心里自是高兴。不过还是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与贾母行礼请辞,按着余嬷嬷教导的礼仪规矩退出上房。
看着元姐儿仪态周全的样子,贾母一边满意的点头,一边将视线看向王夫人。
“今日张家乱糟糟的,孩子们都还小,一会儿再请个太医过来看一眼,再服上两副压惊的汤才是。”
王夫人起身应是,看了一眼身后的周瑞家的。周瑞家的连忙退出上房去前院拿帖子请太医去了。
“张家的事情,也派人盯着一些。是好是歹,可不能像今天这般成了睁眼瞎。”贾母说到这里,便对管家的王夫人颇为不满。
张家是贾家的姻亲,张家抄家这般大事,不说立时知道,也不能等到过了一两个时辰才听说。若真有什么事情,黄花菜都凉了。
“老太太说的是,媳妇这就吩咐人去办。”
贾母点头,心思又跑到了甄贵妃和五皇子身上。“刚刚听元姐儿说,五皇子也在那里。听说还对咱们元姐儿很是和气。你准备一份谢礼,我明日要进宫当面谢谢甄贵妃。”
‘小俩口’这么早就见面了,也不知道五皇子那里对元姐儿是个什么想头,明日进宫当面与甄贵妃说道说道,也能瞧个一二。
若是感观不错,她倒是可以时常带着元姐儿去宫里走走,先青梅竹马的处着,等到将来五皇子登了大位,一个贵妃的位置却是跑不了的。
五皇子的正妃年岁与五皇子相当,若元姐儿有造化,说不定
王夫人并不知道贾母与甄贵妃的约定,她只知道贾母准备送元姐儿进宫。现在听她这么说,也只以为是单纯的道谢。
至于她闺女是否能够嫁给五皇子,王夫人此时还真的不曾多想。
毕竟她闺女今年才三岁
此为防盗章姓什么呢?
大户人家都会在门上挂个姓氏牌匾,而自从有记忆以来就寄居破庙的太祖则非常痛快的给自己取了个‘佛’姓。
名字则是被大家混着叫出来的。
组合起来就是——佛毛头。
后来开灾人祸,官逼民反,身无长处又身无分文的佛毛头就顺势跟着起义了。
从来光脚的都不怎么怕穿鞋的,一无所有闹革命,就更不怕会失去什么了。
敢拼敢杀的佛毛头倒是真的凭着自己的本事杀出一片蓝蓝的天。
然后佛毛头就发现了,他这个姓和名字不太好哇。
叫起来一点都不威风。
于是在驻守某地的时候,绑了个读书人,让人家给他念百家姓,然后又让人家给他说历史名人。说着说着,他就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你瞧,像他这样有本事的人,他祖宗怎么可能是默默无闻的平头小百姓。
这一定不能的呀。
于是这位太祖直接给自己换了个姓,又碰瓷了一位祖宗。美美哒的通知了所有他认识的人,他认祖归宗了。
那个年代,大家都忙着呢。谁还会管这种事。听说之后也不过道了一句恭喜,从此佛毛头变成了司徒xx。
等到这位成功干掉了所有的同僚荣登九五之后,天下人也不是没有对这位的身家来历进行过考究。
可这连个线索都没有的事情,又让旁人怎么去查证呢?
新朝廷给这位皇帝建太庙祠堂的时候,只能连蒙带猜的编了一段莫须有。这位太祖见人家弄的比自己瞎编的还有鼻子有眼,大手一挥直接当成真相的记到了本朝历史里。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滴
老子与前朝是有着血仇家恨地,老子绝不是为了一套衣服和两个粗粮馍馍才走上造反这条路的。
于是在太祖皇帝血泪控诉前朝灭他满门的情况下,太祖的出身和姓氏就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然而血统与遗传永远是没办法掺假的。
大良王朝传到了这一代,当朝的太子最近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那日与他老子顶了半天嘴,直接说什么他一无所有,还不如姓司空了。
本意是讽刺当今偏心打压之语,却正好说中了当今从父辈那里听说的辛密。当下又气又恼,罚了太子禁闭。
太子地位不稳,前朝后宫自然是人心浮动。
但凡有儿子的后妃就没有哪一个不幻想着男人死了,自己当太后的。
你说女皇?
倒也不是没想过。不过那多累呀。
本朝以孝治天下,生个好儿子不是比自己当女皇更轻松?
面前的这位后妃自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她还不指一个儿子的时候。
只是这个长子太让人操心了。
超过三尺高,就害怕的双腿发软,两眼发直。
今天大儿子学骑射,那小母马还是她娘家特意挑的矮腿马,却不成想还是将大儿子吓得一张脸苍白似雪,动也不敢动。
摇了摇头,陈妃娘娘让人带着大儿子下去换身干爽的衣服再过来说话。而她则抱着小儿子在那里想着大儿子这毛病到底要怎么治才能治好。
半晌,陈妃娘娘叹了口气。
她也不求全部治好,至少治到六尺高也行。
大良王朝的皇子若是连马都不能骑,怕是要成为皇室的笑话了。
大儿子这样,陈妃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了。
只小儿子才三岁大,天晓得当今能不能挺到她小儿子长大。
一会儿,换了一身装束的大儿子抬脚走进殿中,陈妃看着堪堪十岁就已经有了几分沉稳大气的大儿子,心中骄傲的同时,仍是在惋惜。
怎么偏偏就得了这个‘病’呢。
司徒砍不用抬头看,就能准确的感知到亲妈身上那浓浓的遗憾。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害怕呀。
连掩饰都没办法掩饰的那种。
八岁以前还好一些,至少皇子们因为年纪和身高的问题是不需要学马术的。那个时候他还能掩饰一二。可八岁之后,哪怕是矮腿的温顺母马,骑在马背上的高度也让他满心的惶恐。
父皇的不悦,兄弟们的嘲讽,他除了沉默以对,就是在功课上努力压倒他们。
好在太子已经成年,不进尚书房读书。不然他连这个办法也不敢实施。
给母妃请过安,又与幼弟说了两句话。陈妃让司徒砍坐,又让小儿子的奶娘将小儿子抱下去睡觉。
司徒砍坐在炕桌对面,吃着母亲让人精心烹制的点心。吃了两块后,腹中饥饿感消失,司徒砍才放慢了进食的速度。
又吃了两块点心,司徒砍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端起一旁还有些热度的甜汤喝了小半碗。
陈妃见大儿子不吃了,一边让人将点心撤下去,一边笑着说道,“你舅舅升了建州巡抚,不日就要离京。母妃已经跟你父皇说过了,明白允你一天假,出宫为你舅舅贺寿。”
陈妃说完,又有些担心,“此去建州,千里之遥。也不知道你舅舅是怎么想的,偏要带着妍姐儿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