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沙哑，眼神晦涩神秘。

他身体里像是住着一个困兽，终于找到宣泄的口，奔腾而出。

顾寒州知道，就算此刻追问，言晨肯定不会说所为何事。

只是……到底是谁，能让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哪怕是付出整个言家？

言晨疯了吗？

顾寒州紧紧锁眉，陷入犹豫，这无疑是一场豪赌。

只是这个赌，一本万利，但他还是要考虑其中风险。

“顾老弟，你不必担心我耍诈，我是诚心诚意的想要帮你。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合作伙伴，但是却没人能够帮我。直到你出现，你的能力不弱于我，看似只有一个j.c集团，但却还有远在y国的温家帮你。你有丰富的海外资源，就在不久温家也拿到了美第奇的合约。”

“你是一把利刃，我只想操控你一时，帮我一个忙。等事情结束，桥归桥路归路，该给你的，我一样不少。”

顾寒州听言有些心惊，言晨果然是个老狐狸，竟然将他的底子摸得这么透彻。

平日里外人只知他是个老婆奴，为了沈青说话横冲直撞。

可却不想，言晨却也有如此野性疯狂的时候。

“好。”

顾寒州不再犹豫，既然要赌，就应该赌的痛快。

言晨闻言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的有点担心顾寒州不答应，所以不得以抛出言家作为诱饵。

顾寒州起身走到他面前，言晨起身与他握手。

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了一处，是那样的有力。

“希望合作愉快。”

言晨笑着说道。

“嗯，合作愉快。”

言晨并未多说，转身离去。

顾寒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生死。

言晨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既然并不贪名逐利，如今也家庭美满，是什么能够值得他放手一搏，不计后果？

言晨，比他想象中的要神秘，可怕很多。

还好，这个人是友，不是敌。

他在回家的路上，收到了一封邮件，是言晨发来的。

他打开后有些震惊，言晨竟然将顾彻调查的那么清楚，所有私下产业都调查的一清二楚，甚至还有顾彻洗钱的证据。

证据虽然薄弱，不足以扳倒顾彻，但是他能查到这些，已经非常厉害了。

很快言晨打电话过来，问道：“文件看了吗？”

“我没想到你竟然将顾彻调查的这么仔细。”

他苦心经营四年也查不出这么多。

“不用惊讶，我很早就部署了。曾经顾彻是我的人选，可是他心胸狭隘，气量太小。只怕和他合作，他却想着如何吞并自己的合作方。所以我放弃了，但这些东西我依然在调查中，想着总会派上用场，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能用的上的人了。”

“这是我的小小心意，后面我已经部署好，你只管等我消息，我必然会帮你拔掉眼中钉，算是我送给你的回礼。”

“言晨，你比我想象中可怕。”

“并非，而是我年长你很多岁，如果你到我今日的年纪，这些东西你也可以拿到。我只不过有耐心而已，好了，废话不多说，再见。”

言晨匆匆挂断电话。

顾寒州紧紧锁眉，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操控这条线，慢慢往前走。

许意暖出事，被沈青所救，随后沈青为了解围，收许意暖为干女儿。

随后他便推波助澜，让这个消息做大，威慑别人。

他以为事情在按照自己的轨迹走，但……他现在却觉得，言晨更像是幕后的人，他也变成了棋子。

顾寒州紧紧锁眉。

他习惯算计别人，突然被人算计，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他还没有证据证实自己的想法，但总觉得八九不离十。

言晨……这人不能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