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委屈

神医凰女 蓝漓 3599 字 10个月前

“怎么了?”

“哥。”

积聚了长久的委屈顷刻间决堤,司徒菀琰再控制不住,一头扑进司徒熙睿的怀里啜泣起来。

司徒熙睿心头一疼,向来娇生娇养的妹妹都是家中的宝贝,从来也没受过半分委屈,眼下见着她哭得这么伤心,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外,更多的却是心疼,以及满腔愤怒。

心疼的,是他一直呵护的妹妹竟然受了委屈哭得这么伤心。

愤怒的,是他从来舍不得让她伤一根头发丝,如今却给了别人伤害她的机会。

“琰琰,告诉三哥,究竟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哥,哥去帮你出气。”

司徒菀琰摇了摇头,从三哥怀里抽出身来,擦了擦眼泪,才道:“我没事了哥哥,只是有点不开心,不过现在哭出来已经好多了。”

“琰琰,你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父母兄姐都疼着你,从没有让你收到半点儿委屈。要是爹娘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知道他们会有多心疼吗?”双手捏住司徒菀琰的双肩,司徒熙睿语气焦急,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更气她明明身后有强大的家族替她撑腰,她却还是让自己受了别人的欺负,只能委屈的在这里哭泣。

“你从宫里回来,是不是九公主欺负你了?”司徒熙睿恍然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哥哥明儿就上书皇上。我还不信了,看在爹和国公府的面上,圣上还能强制你留在宫里给公主侍读?咱们国公府的千金,断不受这样的委屈。”

“不是的哥哥,没有人欺负我只是我自己有些事想不透。”司徒菀琰着急地拉了拉司徒熙睿的手臂,眸中光彩骤然黯下。

司徒熙睿几不可闻的叹气一声,拉着菀琰的手让她坐到青瓷凳上,自己则半跪在身边,怜惜地拂去她脸庞上两道清晰泪痕。

“哥哥,你说假如有一日,我也只剩了半年不到的寿命,可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你,会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吗?”

“不许你胡说。好好的,你说这些咒自己的话做什么。”司徒熙睿听不得这些,当即动了怒,语气间也显带了几分斥责。

司徒菀琰却不听,一把握住三哥的手,明亮的眸中充斥着希冀:“我知道这样说不好,但我就是想问。假如,假如真有那么一天,而我想要的东西却属于别人,但那又是我唯一的心愿,哥哥,你会成全我吗?”

四目相视,不比司徒熙睿的打量,司徒菀琰却是十分坚定。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一颗心也几乎快跳到了嗓子眼儿。

她担心,她彷徨,她无助,但她更想知道哥哥的答案。因为,这直接影响了她所做的决定。

半晌,司徒熙睿忽的一笑,大掌轻抚上她的鬓发,带着无限宠溺:“傻丫头,你是家里的宝贝,更是哥哥的明珠。假如真有那么一天,就算拼上身上的官阶不要,哥哥也会不遗余力替你达成心愿。”

“三哥,你真好。”司徒菀琰松了口气,听了这话却不觉鼻尖微酸,眸中泛泪,更有一种暖暖的感觉自心底深处溢散开来。

夕若烟缓缓起身,望着司徒菀琰匆匆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我是不是……是不是做错了?”

庆儿问声上前,先是望了望前方,复又才看向自家主子:“两个回答,主子想听哪一个?”

庆儿特意卖了一个关子,果然得到主子回头看一眼自己。只见她微微含笑,拉着夕若烟坐到石凳子上:“不同的立场,不同的答案。”

“先说九公主吧。”庆儿两步绕到身旁的石凳子上坐下,双手撑着桌面,句句分析道:“主子同九公主年幼相识,主子一直将公主当作妹妹疼爱,若说是为了妹妹,有些话说得再过分,那也不算过分。可要是单站在人情道论上讲,主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确实是有些过分了。还有那什么娥皇,什么女英的,就连我听了都替四姑娘委屈。”

夕若烟沉沉叹了口气,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还有啊,还四姑娘看起来人挺不错的,如果就连秦将军都对她死心塌地,那就足以证明,她自有她的优点所在。主子你纵然是为了九公主好,不想给她造成任何遗憾,可也得考虑考虑人家四姑娘的心情不是?”庆儿双手托腮,也跟着一脸愁容满面:“这事到底是瞒着九公主的,咱们在这瞎忙活,可指不定在知道真相以后,九公主自己会如何选择呢!”

“这爱情的真谛啊,不是占有,而是放手。”

庆儿有模有样的说了句老成话,起初夕若烟还深以为意,可细细品味了片刻,忽然就发觉了不对劲儿。

“嘿,你说你这个丫头,是不是瞒着我在背后做什么了,这话能是你说得出口的?”夕若烟伸手一记暴栗落在庆儿头上,登时疼得庆儿一阵呲牙咧嘴,慌忙弹跳了开。

“主子你干嘛呀,干嘛打我,好疼的。”庆儿委屈地嘟囔着唇。

“说,这些话都是哪儿学的?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否则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夕若烟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这庆儿还不足十六,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莫不是……

庆儿正委屈着,忽一听这话,当即知晓这是误会了,慌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不不不,不是那样的,主子你误会了。这些话哪儿是我能想得出的,还不是都跟着那些个话本子学的,又听了说书先生讲,这才脱口而出的。”

夕若烟松了口气,扬起的手这才缓缓落下。

庆儿机灵,当即便缠了上去,讨好般的道:“好了主子,你可就别担心我了,还是想想秦将军这事该怎么解决吧。”

……

国公府内,侍女花颂正捧了楠木托盘立于司徒菀琰的闺房门外一个劲儿敲着,奈何无论她喊得多大声,有多着急,里面却仍是半点儿声响也不曾传出。

不多时,司徒国公夫妇也闻风而至,赶忙问:“怎么回事?姑娘怎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花颂连忙行了一礼:“回老爷夫人的话,自出宫以后姑娘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也不说话,也不让人进去伺候。奴婢瞧着姑娘晚膳也不曾用,就想端碗燕窝粥给姑娘,可奴婢敲了好一会儿门了,姑娘是一句话也没应过一声。奴婢,奴婢担心……”

花颂语调里隐隐带了些哭腔,立时将国公夫人也给唬住了,面色一变,也跟着就要落下泪来。

两夫妇站在门外又是喊又是拍门的,国公夫人更是低低啜泣起来。

“爹,娘,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