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赤果果的威胁

神医凰女 蓝漓 4179 字 10个月前

眼下的情况,他们是不想尽全力都不行了,秦桦的话很是明显,倘若夕若烟要是一死,他们,就都要陪葬。

如此,又有谁还敢不尽心尽力呢?

秦桦闻言总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安抚着北冥雪出了渡月轩后,随即其他人也相继离去,只余下庆儿一人仍在榻边伺候。

又在景祺阁中等了许久,天色已经不早,眼看着子时将过,秦桦心知众人留守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不但帮不了榻上的若烟不说,照雪儿那虚弱不堪的身子继续等下去,要是因为疲惫而倒下了,那可就真是不好了。

更何况,方才太医也说了,人多了在这二人,反而不好

秦桦亲自送了北冥雪回雪梅殿,云烈也带着阿大离开回了自己的上林苑,见众人一走,上官语宁自然也不会待在这里,便与银漪一同往着自己的宫殿而去。

上官语宁来时着急,除了银漪之外并无带其他宫女随行,此刻更是更深露重的,便也就只有银漪一人撑着宫灯与她同行。

走在漆黑一片的石子小径上,宫中恐怖吓人的流言一直以来便从未有消失过,若换成是往日,即便是她胆子再大,也该有一些心悸,可是此刻,她却是全然害怕不起来。

银漪左右望了望四周,见四下并无人经过,方才含笑凑近了上官语宁少许,“其实郡主倒不必如此担忧挂心,夕御医出了事,对郡主来说,可谓是好事一桩。”

游离的思绪被带回,上官语宁兀的顿足脚步,回眸暗带恼怒的瞪向银漪,呵斥道:“你胡说什么?若烟姐如今还躺在榻上未曾脱离危险,你却在这儿说这是好事,你是不要命了吗?”

本来被这一呵斥,银漪是应该被吓到的,可是此刻,她却是全无惧意,仍旧道:“郡主你忘了,今日在大殿之上,祁王殿下可是亲口说了要娶夕御医的,郡主你那么喜欢祁王殿下,来日若真成就了美事嫁与祁王殿下,岂非就只能够做妾?就算不是妾,但有夕御医这么个王妃在那儿摆着,郡主顶多也就是一个侧妃。郡主金枝玉叶的,难道真就愿意嫁与旁人做妾,还要日日看人脸色过活吗?”

“这……”是啊,她堂堂一国郡主,表哥是皇上,亲爹又是王爷,如此尊贵的身份,岂能嫁与人做妾?

就算是她愿意,爹爹肯定也不会答允。

见着上官语宁犹豫,银漪心知她是被自己说动了,继而道:“如今夕御医危在旦夕,这可是天意要成全郡主,倘若夕御医死了,祁王殿下,莫非还要执意去娶一个死人不成?除去了这一个劲敌,祁王妃的位置,迟早都是郡主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

银漪的前一段话的确有让上官语宁动心,可是一听到自己的幸福是要用别人的性命换来的,她便不能够忍受。

何况,这本不是若烟姐的错,她也是受害人。

银漪被这突来的一斥吓得一怔,却是上官语宁冷冽了脸色,“如果我要做祁王妃,就必须要拿若烟姐的命来换,那我宁可不要。”

“可是郡主……”

“行了,今天晚上的话我不想再听见,你也最好别说,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别怪我保不住你。好了,回宫吧。”

“是。”银漪垂眸不敢再言,当真是一路无言的陪着郡主回了自己的寝殿。

但她也知道,郡主若是想要坐上祁王妃的宝座,夕若烟,是最大的一个劲敌。

太医们在景祺阁内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无论是针灸还是喂药,可谓是什么办法都已经试过了,却仍旧不见夕若烟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期间除了祁洛寒身子有些虚弱,太医嘱咐了要好好休息之外,其他人也基本是一刻也未曾离开过渡月轩一步。若非不是有着秦桦的强迫,只怕祁洛寒也断不会轻易离去,说不定下一秒要倒下的人也该有他了。

李太医还是那一句老话,高烧不退,便不能保证是否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句话,才叫众人都无法放下心来安心离去。

夕若烟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外界是如何谣传的,但至少云烈心中是一清二楚的。

虽然,他也一直觉得夕若烟会变成如今这样可谓是他直接一手造成的,若非不是景祺阁那边迟迟不见有任何的消息传来,他也不会厚着脸皮去往景祺阁探望。

只是不论他去了或者没去,结果都是一样,除了与其他人在房中焦急的等待之外,也全然做不了什么。

愧疚,一下子全部袭上心头。

“早知结果如此,当初又何必那样执着,到头来,还不只是损人不利己。”目光冷冷扫向安静伫立在一旁的云烈,上官语宁是满心的怒气,说出来的话语,也更加是半点儿不留有情面。

不管是担心夕若烟的身体也好,还是因为云烈阴差阳错的促成了夕若烟与北冥祁的婚事,但是如今见到这个男子,她就是生气,满心的怒气。

要不是他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若烟姐也不会弄成这样,祁王殿下……也不用为了留住若烟姐而说出那样的话来。

说到底,都是云烈一人的错,都怪他。

“你……”一听有人这么数落世子,阿大顿时便来了怒气,也不管对方是谁,正欲上前一番理论,却被站在面前的云烈给拦下。

冲他摇头示意一番,云烈方才将拦下他的手收回,抬眸,目光看向一脸气愤的上官语宁,也不管她是否还会给自己气受,但此刻,他竟是真的一点儿也生不起气来,反而只有愧疚。

对床榻之上许久未曾苏醒的女子满怀愧疚。

“是,都是我太过自以为是,早知道会演变成现在这般,我便不该提出和亲的提议,也省得到现在,真是损人不利己。”微微低垂了头,一改往日嚣张跋扈的气焰,此刻的云烈,倒真是像极了一个软柿子,任凭上官语宁如何说,他就是不还口一句。

是的,他是真的后悔了,有一种美,叫做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曾经他不明白,或许明白,却非要一试,如今报应来了,虽是在她的身上,却让他的心很痛很痛。

她就是水中的那一株清莲,美好又纯洁,他试图染指,终究却是害了她,不知道日后待她苏醒之后,还是否愿意原谅他,与他再做朋友?

也许,她应该不会了吧!

毕竟,他现在将她害得这样的惨,与此刻的她相比起来,那一巴掌,算是很轻的了吧。

望着云烈垂下头那一脸的愧疚之色,上官语宁竟有些微微怔神,也很惊讶。

她所知道的云烈王子,可不是眼前这个样子的。

听说,南诏国云烈王子最是桀骜不驯,除却一身惊人的武功之外,那一张利嘴更加是得理不饶人,朝堂之上,受过他气的大臣何止是一个两个,可是如今他却……

之前的气愤渐渐消失不见,上官语宁突然暗沉了脸色,眸中,闪现过一抹不经意间流露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