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我已经等了他那么久,多少达官贵人,豪门子弟前来求亲我都拒之门外,还不都是为了他!”上官语宁暗沉了脸色,心中突然浮现一抹急躁,“我起初以为他会一直镇守边塞要领,若是那样,爹爹是定不允许我嫁到那儿去的。可如今我既在这儿遇见了他,不达目的,我是绝不会回去的。”
上官语宁扭头转向一边,态度已经明了,她现下好不容易与他再次重聚,即便他现在心中没有她,可她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向来她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这一次,她也一定要做上祁王妃不可。
银漪知道自家郡主的心意,想了想,道:“郡主若是想要亲近祁王殿下,奴婢这倒是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上官语宁一把激动地拉住银漪的手,用劲儿之大,直疼得银漪忍不住一声痛呼,一张俏脸都已扭曲成了一块儿。
银漪试着挣脱上官语宁的束缚,见挣脱不了,便只得忍疼回道:“郡主你忘了,祁王殿下甚为疼爱九公主,若是郡主时常去九公主处走走,少不了有机会能够见到殿下。若是九公主肯在殿下面前多说郡主的好话,那……”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呢!”
后面的话已不用银漪说下去,上官语宁惊喜叫道。
好不容易盼着上官语宁松了手,银漪抚着自己被抓疼的手臂,从旁轻声道:“今日见到的九公主温婉善良,可人可亲,郡主你的性格与九公主又合得来,来日郡主若注定成为祁王妃,那与九公主交好,日后对郡主也只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银漪的话句句回响在耳边,上官语宁深觉有理,连连点头,“你说得不错,九公主是殿下的亲妹妹,若我日后做了祁王妃,那与九公主便是姑嫂关系,姑嫂之间也理应打好关系才是。”
向来最难处的便是婆媳与姑嫂关系,她虽贵为郡主,若只嫁到一般寻常人家,以她郡主的身份夫家定要引以为尊,自是不用担心这些家庭矛盾出现。然而帝王不比寻常家,北冥祁的母妃早逝,可兄弟姐妹尚还在,别的公主王爷不说,就单凭九公主北冥雪,她便万万不能与其闹翻生了间隙。
如今宫里仍待字闺中的公主便只有北冥雪一个,虽说她与北冥祁并非同一母所出,可北冥祁与北冥风都异常的疼爱她,若是能与她结成好朋友,就如银漪所说的,只会是百利而无一害。
默一叹口气,上官语宁刚燃起来的热情又瞬间被凉水浇灭,想她堂堂郡主,什么时候还要讨好别人了?
仿似看穿了上官语宁的心思一般,银漪从旁劝道:“郡主,万事还得以您的终生大事着想。现在受点儿委屈咱们还能忍着,可等到来日祁王殿下娶了别人做正妃,郡主您可就追悔莫及了。”
银漪苦口婆心的劝着,上官语宁是她的主子,是她今生的倚仗,她自是希望主子幸福。而如今她能做的,便只是从旁出谋划策,好让上官语宁得偿所愿。
上官语宁撇嘴不满,转身行至一株桃树旁,一跺脚,恨恨地扯下枝桠上的一朵桃花,又愤愤地一把扔在地上,似是觉着不解气般,又用力地踩上几脚,这才作罢。
银漪见此微一叹气,复又上前来,再劝:“郡主,您可不能意气用事,您想想,您这么多年的等待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希望能与殿下结成连理,共结欢好。殿下英姿飒爽,那可是多少女子的心中对象啊。郡主您是镇南王的爱女,又是皇上的亲表妹,如今又与殿下同住宫中,这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机会,郡主可莫要为了一时之气,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啊!”
“我……”上官语宁语塞,心中虽然不愿,却也只能咬唇应下,“好吧,就照你说的办吧。只希望这样做,真能在殿下的心中留有我的一席存在。”
见上官语宁答应,银漪立即笑逐颜开,连连行道:“是,郡主放心,奴婢一定会助郡主达成心愿,让郡主早日登上祁王妃的宝座。”
上官语宁颔首,但愿如此吧!
属于北冥祁独特的男性气息萦绕在鼻尖,上官语宁怔怔地望着眼前英俊的男子出神。他的眸,深邃却明亮,望不到底,却又叫人那般舍不得别开目光。
两人的身体近距离地贴近,自对方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烧得上官语宁面颊通红,心跳更是如擂鼓般响个不停。
她从未如此近距离的与他接触过,即便是三年前他教授她射箭之时,也并不曾如此亲近。此刻这么近距离看着他,却越发觉得他宛若神袛降临一般,完美俊逸,勾人心魄,让她无法自拔地深深陷入其中。
“语宁郡主。”
沉醉间,头顶响起一道轻唤,北冥祁已将她轻轻放下,退后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上官语宁缓过神来,深深吐纳几口气,强力迫使自己镇静下来,可倾城的脸蛋还是不由主的红透,宛若那开得正艳的桃花一般娇艳欲滴。
“你没事吧?”轻柔的问候再次响起,北冥祁带着淡淡的笑容凝着她,话语间虽是关怀,可眸中却半点儿不见关切的神色。
点点头,含羞地不敢抬头一看,上官语宁柔声道:“我没事,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颔首,北冥祁淡淡道:“既然没事,那我们走吧。”
“嗯。”
北冥祁刚要迈步继续朝着祁清殿而去,这时尤冽却匆匆而来,对着上官语宁急急行了一礼,便附在北冥祁耳畔低语一番。
也不知尤冽在北冥祁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脸色骤变,隐约能见一抹急色浮现于脸颊。
上官语宁清楚的觉察到他的焦急,故而担忧的问:“殿下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无事。”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北冥祁已不再多言,随后歉疚的作揖,“语宁郡主,本王还有事在身,今日就不能陪伴郡主用膳了。改日本王再宴请郡主,以示今日之过。”
“殿下……”
后面的话还未出口,北冥祁已然带着尤冽大步离开,独留上官语宁一人怔在原地,望着那抹背影怔怔出神。
待至那抹背影越走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了,银漪方才大胆上前,轻唤一声:“郡主,王爷已经走了,郡主你……”
“干什么?”上官语宁转过头来,不满的一声咕哝。
银漪怔住,半晌却见上官语宁一笑,而那笑却并不是对着她,虽在笑,思绪却早已经不知飞往了何方。
银漪不明所以,也更加是摸不透她的心思了。
她跟在上官语宁身边伺候也有好多年了,虽不是从小就伺候着的,可好歹也有六年之久。她对上官语宁的习惯嗜好都十分清楚,却唯独不明白她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就说郡主时常爱出府游玩,一去就是一月半月的,可说是玩,她却渐渐明白,郡主似乎是在找些什么,可一直未果,否则今日也不会到这靖安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