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家加把劲!这次把他们赶下去!再也不让他们上来了!”石猛大呼。
石猛身边登城近卫们齐声呐喊着“杀!”一个个奋不顾生地冲了上去,几乎都是以命换命的方式,硬是以极快的速度兑掉了翻上来的夺旗飞军。
石猛眼睛都红了,他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把蒙离的副官劈得节节后退,终于把他一脚踹下了城头!
吴十七抱着一扇厚厚的门板冲了上来,“石老大!用这个防弓箭!”
石猛左手弃剑,换上门板,又站到了城头。
然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举着门板了。
左手抽搐了一下,门板掉到了城下。
望着奔他而来的箭雨,石猛苦笑。
吴十七猛地冲了上来,站在了石猛身边,嘶哑地叫着:“石老大!用我来挡弓箭!”
“吴十七!你干什么!?”石猛惊怒交加。
“旗子……不能……倒。”吴十七已经在箭雨中被穿成了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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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面埋伏的曲子仍在继续,石猛已经搞不清是谁要埋伏谁了。对面一阵箭雨,然后上一拨人,又一阵箭雨,又上来一拨人,他只知道用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有限地抵挡弓箭,用右手的刀杀死眼前敢冒头的一切敌人。
刀断了,捡起之前左手用的剑。
又断了,捡起吴十七的刀。
终于,他的右手被砍断了,鲜血直冒。
他拿不了武器了。
他挥动着右臂,把敌人砸下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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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离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这城就算攻了下来,他也剩不下什么军力了!
他直系的最后一千夺旗飞军也押上!全军出击!
“督战队!凡是在我身后的都视作逃兵!”蒙离发令,他现在正在军阵最后面,他要慢慢地骑马向着城墙逼近,等他到城墙下还不破城,这些废物就都死了吧!
突然,不知何处一支暗箭飞来,正中蒙离马头,蒙离狠狠地摔了下来。
他看到一小支骑兵向他冲了过来,两百人左右,穿戴甚是杂乱,但每个人头上无论是帽子还是头盔都有一支白鹅翎随风飘扬。一个白衣公子哥一马当先,身边一个同样白衣的清丽少女。
是昨天那拨人!
蒙离站起身,“惊喜”地发现身边的士兵全被他赶到前线去了!而督战队骑兵离他还有些远。
蒙离拔剑。
样貌普通的青年从他身边纵马冲过。
蒙离身首两异,眼中还满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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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竹杀了蒙离,纵马直奔城门楼。十面埋伏的琴声就是出自那里。
百里寒川带着两百人拎着蒙离首级在敌阵四处大喊主帅已死,胡人士兵已经渐渐溃退,可是夺旗飞军还都聚在城门之前,由蒙离的副官统领。
这位副官被石猛打下城头,摔在了死人堆里,侥幸没伤到。
蒙离的副官知道,战局只剩下一个办法逆转,就是攻下城门楼,打开城门,在胡人骑兵完全溃退之前。
夺旗飞军最后的疯狂开始了,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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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石猛实在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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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旗飞军再一次登上了城头,他们发现那个山一样的汉子还站在那里,却一动不动了。他半跪着,身后的旗子的旗杆在支撑着他的身体。
他和旗子都没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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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旗飞军没有亵渎这个可敬对手的尸体,他们径直冲了上去。
石猛的手下只剩下寥寥几人,很快,就又变成了团灭。
这时,琴声还没有停。
十面埋伏依然在奏鸣。
夺旗飞军直奔琴师而去。这场战斗,他们最痛恨的一个人不是石猛,而是这个琴师。她的琴声对军心影响太大了。她在进攻方士兵心中种下了恐惧和迟疑的阴影。如果不是她,胡人骑兵和夺旗飞军用不到这些损失,也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马上就杀了那个琴师!
突然,夺旗飞军发现自己与琴师之间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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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剑客,一脸的淡然,手上的剑却在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