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午饭,主仆二人开始找店铺。
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稍微好些的门面,一间房子每月租金都在二百两上下,这可难坏了豆豆。一路上一直蹙着小眉头,沉默不语。
无奈之下,主仆二人晚间只得又找了家非常偏僻的小客栈住下。
“又是二两银子没有了”豆豆这样说道。
经过一连三日的寻找,终于在一条名叫栖凤街的小街道上找了一个让豆豆十分满意,余宇非常不满意的门面。
听那出让的老板说,这条街曾经出过一个皇后,所以名叫栖凤街。但不是焱国的皇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上个朝代的皇后。
余宇心道的确是很长时间了,焱国立国已经三千年了,难怪这条街道现在如此冷清。
房子很不错,带个小院子,前面临街的一间房子可以做生意,后面是一溜三间小房子,有厨房,可以做饭。家具一应俱全,卧房里除了没有被褥之外,其他都不错,就是旧了些,豆豆并不在意。
房租是每月二十两银子,一次交三个月的。写好房契,豆豆纠结着付了钱,然后便开始忙碌起来,厨房里很多东西都是齐备的,但像被褥一类还是要自己买的,再有就是米面,菜蔬一类也是要买的。在外面吃太费银子,豆豆每次掏钱付账都像是在割肉!
看着豆豆换上陌城的旧衣忙里忙外,余宇拉过房子里唯一一把躺椅,躺在院子的天井之中,享受下午春日的阳光,说不出的惬意和舒适。
经过豆豆一个下午的忙碌,原本荒凉的小院子顿时有了人间的烟火气,看着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余宇心满意足的背着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像是在欣赏人间最美的风景一样!
“少爷,你为什么要开茶馆,而不是酒馆呢?茶馆可没有人开,人家喝茶会来我们店里吗,在家不能喝吗?”晚上躺在新买来的软软的褥子上,豆豆躺在余宇的怀里,蜷缩着身子,小声问道。
“酒馆太多,竞争太激烈,少爷我担心干不过他们,所以另想了个法子。没有人开才是好事,这叫生产创造需求。收费的习惯,那是慢慢培养的!”余宇嘴上显得信心十足。盯着被豆豆打扫的焕然一新的天花板,余宇觉得幸福满满。
豆豆知道少爷说胡话的毛病又犯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主仆二人开始张罗茶馆的事情。花钱总是让人难受的事情,无论是上档次一些的茶具,还是好些的座椅板凳,花费都很惊人。茶叶买了十来种,这也是花费很大的一个项目。
忙活两天,终于将临街的铺子开了起来。里面整齐的摆放了八张桌子,不大,都是很讲究的那种,只能容四个人围坐,考究的桌子上摆放着焱国西窑出产的精致茶具。一套茶具就是七两银子。豆豆看着都心疼!
算算一天的花销,剩下的银子还有四十两不到了!
“取个名儿吧,少爷!”
“早想好了!”
“什么?”
“焱韵茶馆!”
欢迎你!
看着就要落到自己身上的鞭子,余宇沉默着。
希律律一声马嘶,为首的白衣少年面带怒容,鞭梢带风,直直扫向余宇!
“啊”街旁有人下意识的惊呼一声,不忍看那叫花子般打扮的少年承受那颇具威势的一鞭!
余宇眼角余光打量着长鞭的来势,暗自摇了摇头,身形飘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开了来袭的长鞭,站到了几米远外的地方。
希律律,马声再次长鸣,为首的少年眼看一鞭落空,目露惊讶,噫了一声,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背上背着一个弱小丫头的余宇。由于马速过快,转眼间几人便离去了。
众人一阵后怕,纷纷侧目看向余宇,余宇提了提了背后的豆豆,握了握手中的长枪,默然看着远去的几人,沉吟良久。
“少爷,那些是什么人,你知道吗?”豆豆对刚才的事情显得毫不在意,趴在余宇的背上小声问着,语气一如往昔的平静。
“知道,那几个便是李家的蠢货!”余宇答道。
“哦,就是你说的那个李家吗,你要讨的公道,是不是也就是从他们那里讨呢?”豆豆问道。
“嗯,就是他们了!”余宇一边走,一边回答,大黄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群里钻出来,跟在余宇的身后。
“圣城的少年都长的好俊俏,那几个少年尤其俊俏”豆豆仿佛十分可惜的说道“不过他们很快就会成死人了!”
余宇低头行路,并不答话。
七拐八弯之后,余宇找了一家非常偏僻的小客栈,住了下来。
晚饭过后,余宇盘坐在床上,对面便是豆豆,也如余宇一般,盘腿坐着。大黄趴在床边打瞌睡。
余宇的两手和豆豆的两只小手十指相扣,额头上渐渐冒出了一层汗滴,豆豆发黄的小脸上开始出现一抹红晕,不是少女的娇羞,而是一抹生命的红晕。
余宇在给豆豆输真气!
当年从狼嘴里救下豆豆的时候,余宇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用自己的体温将这个小丫头从死神的手里抢了回来。但他明显感觉这个小丫头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几经求医,从很多的医生空中得到了一个相同的答案:豆豆的生机已断!
余宇对这里的医术一窍不通,不知何谓生机,不过大夫的话他还是明白了最关键的一点,豆豆的身体机能像是老人一般在缓慢的衰退。
各项功能都在衰退,连造血都弱了许多。这本不该是小孩子出现的迹象,所以那些医生都连连摇头,声称自己行医一生,从未见过如此怪事,同时也没有忘记叮嘱余宇,早些准备后事。
刚刚将小豆豆救活,余宇自然不会随便放弃,无奈之下他想到了一个最笨拙的法子,用自己的血温养豆豆的生命。如此五年!
事实上,这个法子还不错,他保住了豆豆的生命。为什么他的血能救豆豆的命,余宇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但每当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才敢感觉到一个问题的真实性,那便是即便重生了一次,保留了上一世的记忆,他也并不是无所不知的,依然是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