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业攥着那护膝,心中柔软,“我的安安长大了!”
沈安安笑了笑,她倒宁可永远长不大,就不会经历那些撕心裂肺的惨痛。
爸爸,等着我,我一定让您过上好日子!
……
沈安安往学校去的路上,去了一趟手机二手店,花了三百块钱买了一个手机。
说来可笑,三百块钱是沈安安这个沈家大小姐半个月的零用钱。
直接到电信公司去换了一张新的卡,装到了那个小巧的黑白屏手机里。
给几个人发了新号码的信息,第一个打过来电话的便是江小鱼。
“安安?天啊,终于有你消息了,你这两天干嘛去了,也不和我联系,是想吓死谁啊!”
江小鱼劈头盖脸的怨怪,却让沈安安心里一阵暖和。
“好啦好啦,大姐,您能先听我说一句吗?”沈安安笑道。
“好!你说!”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一会儿有课,要不咱们晚上一块吃饭呗,见了面细说!”
江小鱼呼了一口气,“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两人挂了电话,沈安安才进了学校。
刚走到管理系门口,就看到沈若兰盛气凌人的走了下来,背包还没放下,显然也是刚刚到学校。
“沈安安,你今天一大早去哪儿了?”
沈安安无语,“跟你有关系吗?”
“哼,是跟我没关系,不过你要想着能提前来做什么小动作,就别痴心妄想了!”沈若兰冷冷一哼,很是不屑。
沈安安心中暗笑,不会这沈若兰还不知道她报警的事呢吧?
沈安安同情看着她,善意的提醒道,“不想丢人就少说两句吧!”
“你什么意思?”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就有同学过来了,“沈安安,沈若兰,韩理事叫你们去办公室。”
沈若兰笑的得意,“呵,沈安安,这事儿都惊动了韩理事,我看不止是处分了,把你开除都有可能!”
沈安安连话都不屑于给,轻蔑的从沈若兰身边走过。“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哼,一会儿有你哭的!”沈若兰略有些尴尬,却也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沈安安回了房间,站在镜子前扬起脖子。
红色的印记已经慢慢转青,随着她抬脖子而拉扯着疼。
疼吗?很疼。
可是疼,她却丝毫哭不出来。
她预见了沈长山的愤怒,却还是掉以轻心了,这脖子上的伤就是一个警示。
咚咚咚——
敲门声,开门一看是李嫂,手里拎着药箱。
“大小姐,快让我看看您伤的怎么样了?我刚从厨房出来就看沈先生……我是紧拦慢拦没拦住……”李嫂看着沈安安的伤,既心疼又内疚。
沈安安眸光还带着冷色,接过药箱,“李嫂,我自己来就好,这件事不要告诉爷爷!”
“为什么?让老爷子知道才能帮您啊!”
“已经这样了,别让爷爷担心了!”沈安安淡淡言道。
她现在不想多说,因为那伤一说话,就会扯着疼。
李嫂看出沈安安心情不好,也不敢多打扰,刚走出两步,又忽然想到,“对了大小姐,顾小姐给您打了几个电话说要过来看您。”
“嗯!知道了,我会处理,李嫂早点儿去休息吧!”
关上门,沈安安进了浴室。
躲着伤口的地方还是给自己冲了个澡,擦拭干净,才翻开药箱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那一条印子很深,也很长,从耳下一直延伸到锁骨中央,隐约可见毛细血管爆裂的红色纹路,看着瘆人。
折腾了一天,沈安安很快便睡着了,可因为脖子上的伤睡的并不安稳,清晨五点,她便说什么也睡不着了。
索性起床,收拾完毕,饭也没吃便出门了。
正好起的早,沈安安坐上公交车奔着近郊林家港去。
林家港临近望川江,江南是繁华的商业区,而江北则是贫民区,一条江,一座桥,却是两个世界。
公交车穿过横川大桥,到了她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有她最亲的人。
清晨的海边,风有些凉。
沈安安将围巾拢了拢往前走。
迎面,林大业从早市回来。
“安安?”抬头看见闺女,林大业有点儿不敢相信。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