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身子一僵,随即转过身,问道:“你怎知今日是我生辰?”
容诩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火,才不疾不徐道:“前几日恰好瞧见清河在准备生辰礼。”
云锦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并没有多想,她呆愣地看着容诩熟稔地翻烤着兔腿,又不知从哪儿奇迹般地摸出五六只小巧精致的瓷瓶。云锦好奇地凑上去,却见容诩慢条斯理的将小瓷瓶中的东西抹上兔腿,原是油、盐、酱一类的佐料。
云锦嘴角抽了抽,诧异地看着火堆前男子行云流水烤着兔腿的侧脸,举手投足间浑然没有在漆黑的山洞中做两人晚膳的烟火气,却生生是一位端坐朝堂批阅文书的尊贵王者之风。
半晌,阵阵浓郁的香气飘散在整个洞中,兔腿表面“滋滋”地渗出混着香气的油。
云锦悄悄咽下口水,自午时在营地用了午膳至现在她都没进过食,一个下午又是骑马射猎又是逃命狂奔,她早已饥肠辘辘,如今闻着这香气四溢的野兔腿,肚子里的馋虫哪里还忍得住。云锦红着脸状似讨好道:“你怎的会这些?”她想起清河往日在她院里大吃特吃的模样,又问道:“王府都不配厨子的吗?”
容诩翻着兔肉的手顿了顿,“王府的厨子都是宫里的御厨。”说罢,他沉默了许久,久到云锦以为容诩简单一句话算是敷衍回答了,他才沉声道:“幼年时师父为了训练我,将我独自丢在山里,一丢便是三五天,这些都是那时学会的。”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聚了万年的孤独与沉寂,宛如黑夜里的寒潭,古井无波。
云锦低下头沉默不语,身子也渐渐凉了下去。遗腹子、年幼丧母、年少袭了王位的孤傲王爷……一个年幼的孩子背着这样的包袱该是怎样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如今无人敢小觑的地位?手握重兵,暗卫眼线遍布天下,便是皇上也对这个皇侄委以重任。
一只兔腿伸过来,云锦突地抬头,望进那双恢复清冷如常的眼,罕见地隐了些许笑意,容诩又道:“不过这些瓶子,不是我的。”
“嗯?”云锦愣了愣。
“这是从袭击我们的黑衣人首领那儿摸来的。”
“那人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