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秀眉一挑:“不过一只兔子罢了,你为何这般舍不得?难道……”云锦突然凑近,若有深意地盯着婉筠道:“难道是因为是我二哥送的?”
“哪有!”婉筠脸顿时又红了几分,眼神心虚地扫向门外道:“只是你二哥方才说,他从不与别家女子送东西,若是这兔子我要下了,便得,便得好生养着……”婉筠瞒下了方才也有几位贵女争着讨要兔子的事,心虚得声音愈来愈小。
“哦,我二哥确实没送过别的女子什么物什。”云锦托着腮意味深长道。
云锦与婉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喝过了太医开的药,竟迷迷糊糊地趴在榻上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梦中总是出现许多光怪陆离的东西,一会儿是母亲戚氏牵着她的手走在林子里的场景,一会儿是父亲在战场上身受重伤的模样,一会儿是她被人从身后一推落入水潭里……
云锦是被一阵细密的马蹄声吵醒的,醒来时帐里分外昏暗,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里衣已被汗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身子却松泛了些,头也清醒了许多。帐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门帘重重地搭下来,隔绝开帐外的阳光,连角落里点着的蜡烛都被熄灭。
云锦伸手想去端桌上的茶盏,却发现茶已经凉透了,只得扬声喊:“莺歌!莺歌!”
门帘“噗”的一声被掀起,莺歌打了帘子走进来,“姑娘醒了!”说罢吩咐丫鬟进帐子打点她梳洗。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云锦接过春鹊端过的热茶,润了润喉道。
“现在已经到午时了,姑娘都睡了快两个时辰了!”莺歌一边拿过干净的衣裳为云锦换上,一边道:“皇上刚出去打了一轮猎回来,正在大营里摆膳呢,姑娘可要去用些午膳?”
见云锦点了点头,鹂儿忙笑道:“方才太医吩咐,姑娘喝了药定会睡会儿,让奴婢们不要吵着姑娘,还要拿一床厚厚的被子给姑娘盖上,发一发汗便好了。如今见姑娘的脸色,已经大好了!看来这太医的名号果真名不虚传!”
“太医都是给帝后贵人看病的,自然都是万里挑一的。”云锦想了想,又问道:“对了,婉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