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不远处传来知了的声音。知了不知疲惫的叫着,给人带来一种夏日的烦躁,没有一丝风,大地活像一个蒸笼。
军训的队伍站立在烈日下,一动不动。汗水从桑洛的脸上滑落,身体保持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不远处的树荫下,坐着已经坚持不住的女孩们。
我可以,我还行。桑洛一直自我鼓励,状态倒还行。心里的暗示终究抵不过身体,她感受到身下有一股热流……生理期来了!
这是什么事?!女生为什么会有生理期这个东西?!桑洛已经快无力吐槽了。
“报告教官。我头晕,申请去医务室。”教官一个眼神扫过来,看到是桑洛。
“去吧去吧”这一个个的,要是我不批的话,就要被家长批了。
桑洛开始先是慢走,扶着额头,假装一副头晕的样子。走出了操场就一路狂奔,避开了一路上所有地教官,偷偷遛回了宿舍。
……
为了增加她说话的真实性,她还是去了一趟医务室,喝了几大碗的红糖水,喝的想吐。
为了不让自己血流成河,她拿出来之前的病假条,给了校医。在校医不可思议的眼光中,拿到了之后几天的假条。
在回去的路上,她仔细地看了一眼那张医院里出来的证明,“粉尘过敏”?就不能弄点好一点的理由吗,这个也太扯了。
不过好歹是拿到了假条,桑洛正式加入了庞大的病号大军。第一次走上主席台,看着下面的人训练,一个字“爽”。
和妍妍坐在一起,两个人吹吹风,一个下午过的还挺快。
傍晚的时候和徐枢之说起这个事情,徐枢之没有什么反应,淡淡的。
每个军训都会有才艺展示的时候,这一天晚上,月明星稀,终于没有再训练踢正步了。
桑洛坐在草坪上,和同学一起,起哄哄,鼓鼓掌。
而在不远处,徐枢之看着她。
作家话剧家廖一梅女士写过一篇《琥珀》。
你是否曾经有过刻骨的思念之情,几乎带来肉体的疼痛,把你和周围的一切隔绝,四周的景物变浅变淡,慢慢褪去颜色。
有时候你觉得它把你封闭得太厉害了,让你几乎喘不上气来,你会不顾一切地想用针把它刺破,哪怕是扎出一个小孔,至少让你透一口气。
奇怪的就是,他既是那根针,又是包裹我的那个口袋。
那天,桑洛在电话里哭,晚上,他做了一个噩梦。
一个没有桑洛存在的梦。梦里的一切都和很美好,他研究生毕业,在京城一家医院上班。领导重视,工作顺利。母亲安排去相亲,对面的姑娘温柔大方,两人学历也比较搭。
谈恋爱,订婚,结婚。就像是在走一个人生必须要走的一个仪式一样,他不悲不喜地走完了它。
最后他躺在床上,垂垂老矣,半阖着眼,目光混浊。
像是突然惊起一样,洛洛呢?洛洛在哪里?
醒来以后,脸上一片濡湿。竟是哭了吗?我在梦里哭了吗?
潮水般地思念涌了上来,他现在急需要一个方式,去确定桑洛还是在他的身边的。他的人生并没有为此缺一个口。
问食堂借了锅子,做了饭。动用了一点关系,给桑洛过去。
不够,这些还是不够。
于是,他来了。
操场上很喧闹,桑洛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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