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初一愣,条件?绝对的忠诚么?当初还在皇后宫里时,当花景开在他要跌下树来扑过来他身下为他做了人肉缓冲垫的那一天,他就已经在心里立誓要为这个太子皇弟一世忠诚了。
花景开站起来,在花景初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当花景初还在怔愣,花景开抛下了一句,记得帮我查出来那幕后的凶手是不是那个人就扬长离开了。
“一切稳定之后,请皇兄入主东宫,做北玄的继承人。”
这是花景开在花景初耳边说的那句话。
这句,无异于一块巨石投入了心海,花景初久久无法平静。他从来没有对那个位置产生过欲望,却不代表他没有对如果身在那个位置会进行怎样一番做为的设想。他不想生他养他的北玄国只是做一个肥羊,任人宰割。他有一个强国梦,而且已经为了这个梦想一步步地努力了。前几年,他蓄势,这几年,他已经动手了,一方面不知不觉地扩大了征兵,另一方面派出信任的大臣前往北玄的边塞要道,然后不断地输送青壮年,明着是向开荒种田,实则是边务农边训练,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北玄国的兵力将比现在至少多出两倍,而战斗力至少强出十倍,再也不会一打就败,一败就割城赔银子了。
只是,尽管如此,他也只是打算做一辈子的权臣。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坐上那个位子。
花景初默默地旋转着花景开临走前送给他的那个戒指,那个代表着遍布三国情报网的戒指。这可以说是许家和花景开近几十年来的心血,他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花景开居然轻飘飘地一句话就将它送给了他。比起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这个情报网代表的可是真正的实力,如果是他,他想,也不一定会供手于人,就算那个人是自己的兄弟。
花景初默默地坐了好久,直到亲信来报,齐王到访,此时正在信王府里喝茶。
花景初站了起来,“好,正想找他呢,他却来了,这么多笔帐,那就一样一样地慢慢算吧。走,回府!”
齐王,花迟,今年四十有余,生活优越,营养充足,一张脸是光滑得连个眼角纹都没有,花家出美男,花迟也算是个帅大叔,但是不知道为何,莫笑对这个王叔总是看不顺眼,那好看的鼻子眼睛凑一起了,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花迟此时正坐在信王府的明厅慢慢地品着茶。
“你们王爷这一早是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花迟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了,问着旁边的管家。
“回齐王殿下,今天早上四位小姐过来府里,您知道的,王爷是个怕麻烦的,所以什么都没说就从后门溜出去了。”
“哦,原来是躲美人去了,要我说干脆就享个齐人之福多好,躲什么躲呀。”
齐王刚才还一番乱猜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又悠哉悠哉地喝起茶来。
在他看来,太子是个笨蛋,不知道多娶几个侧妃拉拢朝臣,只围着家里那个没什么背景势力都没有的平民女子转,花景初稍稍聪明一点,懂得在重臣之间盘旋,谁也不亲却谁也不疏,让那些人摸不透猜不着,既不敢侍宠而娇,也不会因看不着恩宠而懈待。
可是,他觉得花景初还差了一点,他太自负,目标太高大上,不像他,从生下到现在,就只有一个目标。而这个目标眼看着就要实现了,就差东风。他派出去密使此时应该已经到达南朱了,南朱的天很快就要变了,接着就是北玄变天的时候了。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上一次,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先太子居然给花顺做证明,这次,他再也不要什么意外了。
所以,他来信王府了。
“齐王叔,您今天怎么来了?”信王一进门就将心里的怒火成功地埋进了心底,一脸惊喜地望着齐王花迟走过去。
“我的好侄儿,王叔收到一个大消息,特来先告知呀。”花迟脸上悠哉的样子已经不见了,换成了忧国忧民的模样。
“王叔收到何等大消息?”花景初一愣。
花迟歪了歪头,“不如书房说话?”
早朝。
花顺坐在高高的九五之尊的宝座之上,底下两溜大臣恭敬地站得笔直。
春天,是一年最忙的时候,工部忙着修建水利,扩大开垦,礼部忙着春祭的事,刑部清点全国刑狱,吏部盘点地方中央和官员绩效,准备升迁或者降职的相关处理,户部则忙着给其他各部拨银子,只有兵部似乎闲得很,兵部尚书已经很多天的早朝上个字未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