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菩提树也枯萎了,帝失罗叉也挂了,却仍然没有看到季允熙的身影,那只能说明抓走季允熙这件事,很有可能跟帝失罗叉无关。
这样一来,就代表着帝失罗叉很有可能只是我们这次遇险的一个开始。
没准儿,在这幽深漆黑的地下世界里,还隐藏着更为凶险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如此,我和墨凉夜举着冷光棒,并排在幽深而螺旋向下的通道里小心翼翼的走着。
走了约摸10多分钟后,通道里的四壁却变得跟之前我们所走过的地方不太一样了。
原先,无论是那一条殉葬沟,还是后来的耳室,基本都是泥土做成的,就连地上也最多只有几颗小石子而已。
可现在,随着我们越走越深入,我赫然发现通道里的墙壁和地上,居然全都变成了一种坚硬而半透明的石头。
那些半透明的石头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如同一个地下长城一般。
“我了个去,夫君,你说这些半透明的石头会不会是玉啊?如果真的是玉,那我们岂不是要发财了?”
我一边财迷心窍的说着,一边举着冷光棒走到半透明的墙壁边上,想要将其看个究竟。
可哪知,就在我凑上去,将冷光棒举起来的时候,那半透明的墙壁之中竟突然出现了一张狰狞的人脸,张牙舞爪得扑向我而来。
因没有防备,我一下子就被吓到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似见我脸色不好,墨凉夜微蹙着眉头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我抬手指着刚才那张脸出现的地方,颤声说道:“有……有怪物,快……快跑!”
说完,我几乎是拔腿就想跑。
岂料,墨凉夜却一把拉住了我,将我牢牢箍在了怀里。
“夫人,你就算要跑,也得看清楚了再跑好么?像你这么毛毛躁躁的,很容易中敌人的陷阱的!”墨凉夜温声说道。
“那地方有个怪物,我不跑难道还等着过年么?”我不满的说道。
墨凉夜一只手将我提起来,放到之前我看到那张狰狞的人脸处,开口道:“你再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不是怪物!”
被他如此强逼着,我只得无奈的定睛看过去,结果却发现半透明墙壁里的那个怪物根本就不是活物,甚至连动都不会动一下。
但……但它的神色非常逼真,就像是一个活人一样,恨不得连皮肤的纹理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这究竟是什么?”我好奇的看着墨凉夜问道。墨凉夜举着冷光棒,环顾四周,淡淡说道:“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的树脂,趁着热的时候倒入到这通道里,将那些人全都活活闷死在树脂之中。所以,你所看到的他狰狞的样子,其实就是当初他死之时的表情
。”
“什么?你说这玩意真是个活人?而且当初还是直接被闷死在里面的?”我顿时感到大为吃惊。墨凉夜点点头,应道:“对,这原理类似于琥珀的形成。或者可以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条通道,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琥珀!”
因担心帝失罗叉还没死透,所以我让墨凉夜试了试,确定她和这棵巨大的菩提树都不可能再活过来了,才终是将心完完全全的放了下来。
“我的天,幸亏她死了,不然我这么戏弄她,她还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墨凉夜将手中的寒剑从帝失罗叉的头顶抽出,一边用手绢将其擦干净,一边对我说道:“夫人,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越来越狡猾了,居然也学会了坑人。”
我嘿嘿笑了一下,应道:“这年头行走江湖,要真那么老实,我还不早死个十回八回的了?而且,我这不叫狡猾,叫机智,机智你懂不懂?”
墨凉夜宠溺的看了我一眼,颔首点头:“是,夫人这叫机智。只不过,不知道夫人这坑人坑顺手了,回头会不会把我也给坑了?”
我白了他一眼,一脸娇嗔的骂道:“坑你个大头鬼!你是我夫君,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坑的……”
很显然,我这话说得墨凉夜很是满意。
只见他将已擦干净的寒剑收入储物戒中,然后缓缓走过来,一脸戏谑的说道:“夫人,刚刚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要不你再说一遍?”
这个家伙,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他这矫情的小模样,和他平日里的高冷形象比起来,倒真是挺可爱的。
于是,我瘪瘪嘴,微微垂着头,小声说道:“我说你是我夫君,是要用来爱的……”
“什么?我听不到,你再说一遍。”墨凉夜继续得寸进尺。
看到墨凉夜那一脸得意的样子,我真恨不得一脚将他踹进太平洋。
可把他踹走了,那我岂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去找那晶魄石?
更何况,把他踹走了我就没夫君了。
相比做一个单身汪,貌似我更宁愿和他对一对恩爱狗!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冲他喊道:“墨凉夜,我爱你!”
讲真,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对人说过这句话。
在我看来,女孩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是一件十分害臊的事。
但墨凉夜是我正儿八经的夫君,就算喊了,貌似也没有什么吧?
关键是,此刻我喊了之后,那压抑的心情似乎真的好了很多,甚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
而墨凉夜听到我的话,更是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直接一把将我搂住,用那双漆黑的眸子定定的望着我说道:“夫人,我也爱你!”
话落,他便微微俯身,用清冷的气息将我整个笼罩住,然后覆盖住了我的唇。
我的心跳陡然间加快,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身体也僵硬住了,仿佛有一股汹涌的暖流,在身体里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
虽说我们已经有过无数次亲密的举动了,但……但在这阴森漆黑的地下世界里,倒还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