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咬牙道,“今日你做的这一件,朕就足以废了你的皇后之位,你的后位,朕不动,已经是给你情面了。
从今往后,你给朕过去,好好养养你这胡思乱想的疯病,此生,黄泉碧落,再不必见面。”
皇上拔出自己那只被江皇后抓住的腿脚,怒气冲冲,再要前行。
江皇后嚷道,“陛下,你果真要如此的绝情?你真的不顾念旧情,要将我发往禁苑?”
皇上怒道,“朕绝情?朕就是对你太心软了,你一次又一次的做错了,朕顾念这么多年的情分,容你改过罢了。
不想你竟丝毫不知收敛。
朕今日,就是念着结发之情,这才最后留你些脸面!”
皇上大步离去。
江皇后趴在地上,睁目盯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大声喊叫道,“你要敢将我赶去禁苑,那今日晋王妃上了你床榻的事情,明日将会传遍天下。
你就等着萧越提刀来见你,你就等着被天下百姓耻笑吧。
淫辱臣妻,弟媳妇,你有脸面去见奉天殿的列祖列宗吗?将来你的牌位,好意思进奉天殿和他们排在一起吗?”
皇上站在门口,脚步停了下来,又走了回来,一脚踹在江皇后的心窝处,“朕念旧情,可你呢?”
“既然你这样费尽心思的,那么,朕很遗憾的告诉你,今日去了朕床榻上的,是当年你想要送过来的那个医女,明珠。”
“晋王妃,如今好好的在她的禅院呆着呢,你想要害人,以为人人都能如你的愿,被害吗?”
“你不是要送女人吗?朕明日浴佛节后,对着佛祖下旨意,将明珠封为皇贵妃,到时候,让她去禁苑侍候你。
你不是喜欢她按摩吗?让她给你按一辈子!!”
江皇后听得却是一愣,当时就道,“不可能,明明已经把人送过去了,怎么可能会在院子里呆着?”
她带着几分自言自语的说完,皇上眯着眼睛看着她,大步的转身离去。
屋子外面,常远正在和叶嬷嬷说话,“我说老姐姐,你怎么就没看住?你不怕坏了皇上的谋划?”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叶嬷嬷白着脸看了眼常远,“这段时间,那个张嬷嬷任事都抢在前头,这不是……哎哟,我这不是被咱们皇后娘娘给带沟里去了吗?”
“那张嬷嬷是江家进来的人,你不知道啊。”常远说道。
“以前也没这样的苗头,今儿偏巧我吃坏了东西,没跟在娘娘身边,没想到……如今想想,只怕着了别人的道了。”
叶嬷嬷白着一张脸,解释道。
常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老姐姐好歹也是个明白人,您说说,皇后娘娘对咱们皇上,何曾上心过?
从前在东宫,就不要说了,当了皇后以后,就更是了。
如果真的把皇上放在心上,怎么就会被不坏好心的人说两句就这样做了?
她的心就一直没正过,为了自己的地位,为了让安王殿下上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常远压低声音说道。
这话虽然有些诛心。
但叶嬷嬷跟在江皇后身边已经多年,好歹也看透了一些她的为人。
她看中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利益,在东宫的时候,皇上一直被先帝压制着,所以让她没有是咱的余地。
但现在就不同了,如果有人能让安王殿下直接上位,江皇后她真敢……
叶嬷嬷脸上的汗滴滴答答的掉下来,只是,如今已经铸成大错了啊。
常远见她想明白了,“当初陛下让你去江皇后身边跟着,就是为了让你看着她,你倒好……”
叶嬷嬷满脸都是汗,深深叹了一口气。
常远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江皇后说是说和皇上夫妻情深,可到底比不得别人的三言两语,真是可笑。
这个时候,常远的心里涌上一股悲哀。皇上多好的人啊。
……
顾念并没有完全昏迷,她在张嬷嬷抱她之前就将头上旭儿送给她的木簪抓在手里。
她想用木簪刺在手心上,只有痛才能让她保持理智。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如果是糕点的问题,可明明黄芪已经喂她和青叶吃过解药了。
糕点过后,她只喝了水,其他的东西都未吃。
迷香?她一向不太喜欢那东西。
那么就是糕点里的药和黄芪喂给她吃的解药中有一味是相克的!
好缜密的心思,这样一环扣一环的。
让人根本防不住。
来人刚把她抱起,用毯子包住,黄芪跌跌撞撞在的跑了进来,“你们是什么人?放下我们王妃。”
随后她感觉一颠,人跟着失重,来人不只一个,她知道其中定然有萧越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
那抱着她的人,功夫不错,扛着她就往外跳,她听到有人在低声的说,“我们去追,你在这里,最好能留下活口。”
之后,她只听到耳边的呼呼的风声,过了许久,连空气都静默了下来。
刀剑声响起,闷哼声响起,她听到一道低哑的声音道,“留活口。”
“王妃,王妃醒醒……解药……王妃……失礼了……”然后她的嘴被捏住,一股清凉的液体倒入她的嘴里。
终于,她满脑清明,慢慢的舌头能动了,两只手却还是仿佛置在淤泥中。
她转动着舌头,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问他们什么目的。”
有人应是,之后是几声惨叫,一个重物被扔到她的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