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流指尖颤了一下,竭力忍着抽回手的冲动:“我两年未归,家中长辈应当十分担忧……”
皇帝低声叹了口气:“你何必如此倔强……都在宫里住了两年了,一直没有名分也不是个事,不如就先接下贵君的份位可好?一切礼仪规制,都和帝后等同的。朕答应你,再过几年,一定封你为帝后……”
她撑着美人榻的边缘靠过来,几乎把他圈在怀里。
溯流狠狠一哆嗦,连忙推开她,冷着脸道:“陛下这是要违背约定么?”
“白玉宫也修了,观星台也建了,你还要怎么样……”皇帝神色微沉,反而逼得更近,把他困在榻上,“只要你想的,朕都会满足你……你就不能笑一笑么?”
“除非帝后。”溯流垂眸,“苏流也是正经人家的男子,未成婚前断不可任人轻薄的,否则……怕是只有投缳自尽一条路可走,还请陛下自重。”
女皇还想再说点什么,门外却有宫侍低声禀报:“陛下,姜丞相入宫求见,说是有要事要与您相商。”
“罢了,朕不逼你,你好好休息。”她眷恋地看了溯流一眼,转身离开。
皇帝的身影终于消失了,溯流松了口气,往美人榻里一瘫,把手中的书卷盖在脸上。
他还没放松一会儿,突然猛地坐起来:“谁!”
窗口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白色身影。
“除非帝后?”
周竹桢坐在窗台上,一只手撑着窗框,眉毛一扬:“看不出啊,苏公子挺有志气的嘛?嗯?”
“宸……”溯流又惊又喜,怕外面的人听见,迅速掩了口,悄没声儿地凑过来,“宸元!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周竹桢清了清嗓子,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竭力忍着笑意,尽量严肃地给他解释:“我跟丞相说你是妖怪,让她带我进宫确认你的原型。”
溯流:“……”
溯流:“你来了多久了?”
“你放心。”周竹桢拍拍他肩膀,“我什么也没听见。”
这话的意思基本等于什么都听见了……
溯流一张脸顿时从里到外红透,几乎要从耳朵里冒出烟来。
他刚刚都说了什么……
周竹桢看他一脸生无可恋,恨不得立刻找块豆腐撞死的模样,连忙转移话题。
“现在呢,我给你讲一讲你的剧本。”她说,“这样吧,你是个只有一条尾巴的狐狸精……”
溯流:“为什么不是三尾的?能化形的狐狸精一般都是三尾。”
“因为这个小世界里没有三条尾巴的狐狸。”周竹桢严肃地说,“好了,我们不要纠结这个问题……计划是这样的,我过两天去弄一只野狐狸,找个机会就假装做法,用狐狸把你换出来……”
溯流睁大了眼睛,等着她往下说。
周竹桢和他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