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显阳,就在这时候,又那么刚刚好的来了。
卫箴叫住吴赞:“先听听他怎么说。”
谢池春瞧见了他眼中的闪过的凝重,本来想叫他的,但这会儿说什么都没有。
得知京城消息后,卫箴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摊到明面上来说了。
众人匆匆下了楼,张显阳已然等在大堂之中。
等卫箴走近了,才发觉他脸色并不大好,便微一拧眉:“张大人七天不露面,我还以为,张大人忘了些什么人、什么事。”
张显阳明显一震,竟难得的没有反驳,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从袖口掏出一张对叠好的纸,给卫箴递过去:“这是汪将军服用的最后一个方子。”
卫箴接过手,但却没看:“我不通医术,张大人有话直说。”
于是张显阳才深吸口气:“药方中有一味黄芪,查方子的也看过,前头两张方子,都没有这一味。黄芪补气升阳,确实是温补的好东西,但汪将军久居病榻,胸腹满闷的症状已经十分明显,怎么可能用黄芪?”
卫箴不懂,郑扬却是多少懂一些的。
他不精通,但能听明白。
张显阳说的那些什么补气升阳的话,他都听明白了。
是以郑扬才倒吸口气:“所以果然是在汪将军的药方里动了手脚?”
张显阳说是,可又摇头。
谢池春看的不明就里,略拉平了唇角:“大人又点头又摇头的,那到底是不是方子出了问题,才导致了汪将军的突然死亡呢?”
“方子只是其一而已。”张显阳叹口气,“我问过,按照方子上黄芪的用量,也不足以致死,至多一直好不了,而且补气过盛,更容易让汪将军胸腹满闷,整个人也只会浑浑噩噩的,难以痊愈而已。最要紧的,还是在药渣里头——”
他一面说,一面拖长了音:“汪将军昨夜里服的药,药渣留了下来,问了煎药的奴才,说是突然出事,他一时也没顾上,才留下来了没来得及处理。”
卫箴挑眉看他,没催着问,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张显阳这会儿也不拖拖拉拉了,一股脑的说与他们听:“一则昨夜的药里,黄芪的用量被明显加重,二则药里头多加了一味药方上没有的玄参。”
郑扬一震:“玄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