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道:“不用了。反正已经破了,我本来就不打算再要了。”吴凡抬头,看到她的脸,不由一愣,似乎傻了一样看着那姑娘。
姑娘被看的脸上一红,啐了一口道:“看什么看?”
吴凡苦笑一声:“没看什么。夜深了,又冷又不安全。你也赶快回家吧。”
说着,便向花极天招了招手,示意花极天走了。吴凡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垃圾桶旁,脱下那脏兮兮的外套,塞了进去,因为被吐了秽物,这件破烂外套只好被提前退役了。
花极天这犊子却不走,而是掏出一张名片:“姑娘,我看你骨骼精奇,乃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希望我们能成为同事。”
姑娘娇笑一声:“下面是不是要给我推销如来神掌?”
“如来神掌真没有。”花极天说的很真诚。徐迈也问他要过,可是他没有。
花极天暗暗腹诽,这些人怎么能这样,一个个的,都要如来神掌。花极天打算下次见了那老乞丐,问问他有没有。
姑娘斜了斜身子,就着路灯的光,看了一眼花极天的名片,神色变冷了,身体也开始哆嗦。可是她挣扎了一下,终究没有扔掉花极天的名片,而是装进了自己的黑色小包。
“快走啊,王八蛋。”吴凡看花极天竟然没跟上他,而是在泡妞,怒了。
“好好,马上。”花极天答应吴凡,接着对着姑娘尴尬一笑,“这犊子玩意儿,脾气不好,哈哈,再见。”
花极天小跑两步,跟上吴凡:“你冷不冷?”
“冷你妹。”吴凡还是没好气。
“你看你看,脾气这么差,谁能看上你?”花极天没生气。
姑娘看着二人的背影,神色复杂,突然她下定决心。
“嗨,那没穿外套的,需要陪睡吗?”姑娘看着二人的背影,喊道。
花极天目瞪口呆,次偶,这样也行?自己刚鄙视吴凡找不到女人,就有女人自动送到吴凡门上,这脸打的,十分响亮,花极天瞬间感到颜面无存,还火辣辣的疼。
他看了看地下的井盖,想着是不是要掀开钻进去。
吴凡停住,身子开始哆嗦起来,不知道是冷还是因为别的。他的脸色很阴翳。
吴凡转身,冷着脸看着姑娘:“多少钱?”
他再没有方才的的笑容,姑娘看到吴凡凶狠的脸,心里不由一哆嗦,可是她变的更清醒了一些。
姑娘咬牙道:“三千一天。”
吴凡在身上摸了摸,啥也没摸到,转头问花极天:“身上有钱么?”
花极天惊讶,吴凡这是有多饥渴啊,他点头:“有,你要多少?”
“越多越好。”吴凡咬牙切齿。他看了一眼花极天,从上大小,没发现他哪里有带钱的样子,估计能掏出千儿八百算是不错了。
“嗯,连续几十天,我怕你受不了。”花极天往怀里摸去,掏出一沓,再摸,又掏出一沓。
再摸,再摸。
最后总共掏出来六沓,递给吴凡。这些钱,有上次在钱老头哪里偷摸得来的,也有为了平时买东西取的,整的就这么六沓了,还有些零碎的差不多几千块,花极天也懒得掏出来。
“次偶,这么多钱,你放哪里了?”吴凡惊讶的睁大眼睛。他突然想到,花极天的武器,也是不见了,但是花极天绝对没有扔掉。这犊子,秘密太多了。
吴凡接过钱,走向姑娘。
“一天三千,这是六万,就是二十天。”
姑娘接过钱,又抑制不住哆嗦起来,她的心里隐隐有点失望,嘴里却道:“好。”
“这二十天,你就好好歇着,不要出来喝酒,也不要出来工作。”吴凡说完,扭头就走。
{}无弹窗花极天和吴凡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大概。
吴凡以前不明白其中缘由,可是早就对黑山的这种内斗,深恶痛绝,才想着离开。
“阿红,你和老大弄完没有。兄弟要来找你喝酒了。”沈广南说完,再无声息,追随万黑山而去。
吴凡趴在已经死去的沈广南身上,哭的像个小姑娘。
当年他还是洗车行的小伙计,而且是最小的那个小伙计。一个小伙计,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在那种地方,只能受人欺辱。
这个世上最让人悲哀的,不是有权有势的欺负平头百姓,而是屌丝为难屌丝。
闲着没事,大家合起伙调戏操弄他,谁受了主管的气,也来踹他两脚。有些时候有些地方,有些人,从来都是欺软怕硬,受了别人的气,就来欺负更弱小的。
吴凡的脸,基本是花里胡哨的,身上的伤,大大小小就没断过。
有一天,沈广南来洗车,给他说了一句:“信得过我,就跟我走。”
这一跟,就是七年。
兄弟之间,无需多言,你救我于微时,我跟你到死。
“走吧。”花极天看了看天也不早了,唏嘘了一下,道。
吴凡为沈广南整了整衣服,码得整整齐齐,然后把他摆正。又将万黑山也摆正。两人并排躺着,万黑山比沈广南矮了一截。
吴凡站起来,看了另一边死狗一样的毕富,下楼。
花极天收了自己的精钢长箭,也下楼。他总共射了三箭正版精钢长箭,有两箭射在水泥桩上,收起来也方便。
又从钢筋茬子上,解下了阔剑的剑鞘。
来到地面,在工地上,花极天又找到阔剑和自己的第三根精钢长箭。
将阔剑插入剑鞘,和长箭一起扔到储藏空间。
两人来到大路上,等了一阵,也没等到出租车,好不容易来了一辆,人家没敢停车。
两个年轻人,浑身血迹,这形象在路边打车,出租车司机要是敢停才有鬼了。
两人无奈,只好慢慢往前走。吴凡一瘸一拐走的很慢,花极天也不急不躁,并排和吴凡慢慢走着。
“阿红是谁?”花极天问。
“黑山十三太保之首,大太保。”吴凡道。
“女的?”
“男的。”
“哦。”花极天一乐。
“那曼玲呢?”花极天试着问。他小心翼翼看着吴凡,生怕吴凡暴怒。他也知道这似乎是吴凡的痛脚,可是这犊子实在压抑不住心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爱恨情仇这种事情,花极天最喜欢了,嗯,是仅次于喜欢女人的最喜欢。
“一个姑娘,后来死了。”
“能不能说的详细点?”花极天的小心脏,简直受不了。你妹的,你也太简洁了,八个字,就概括了一个人。
“为了给母亲看病,曼玲在黑山当公主,后来母亲没了,曼玲也遇到了我,跟了我,于是从良,再也没有出过台,可是有一天,毕富这狗日的,强睡了曼玲,曼玲觉得屈辱,对不起我,就跳河自杀了。”
“哦。”花极天没说什么。
这种事,能说什么呢。
可是花极天突然觉得,毕富这狗日的自杀了,一枪爆头,死的太简单了些,起码应该让他跳楼,体验一下临死的恐惧,或者把他插在钢筋茬子上,让他痛嚎一夜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