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是少年吵闹,却不想这里头如此污秽不堪,张瑛想着这事太大,牵扯甚广,自己不便做主,便把这事直接告知了贾赦贾政并贾母知晓。
实在是张瑛这边不仅有物证更有人证,金荣等人无可辩驳,香怜玉爱因为认错态度好,最后不过是赶出学堂。这些并非贾府中心人物,即便是有错,贾母等人最多也就是赶出去罢了,可对于贾代儒失职,贾瑞胡作非为,宝玉秦钟等人,贾政当场便要找人打杀宝玉,却被贾母拦了下来。
“犯错的是那几个,你打宝玉作甚。”贾母的声音不容质疑,贾政一张脸通红,瞪着宝玉道:“你不好好读书,竟然和旁人厮混,畜生还敢辩解。”
贾赦站在一旁,摸着胡子慢悠悠的说道:“那薛家是老二亲戚,我记得薛蟠犯了事,还是老二出面调停的,没想到他来了京城不但不思悔改,竟然把咱们贾府学堂当成了那等地方,这事欺我贾府无人呐。”
贾政本就气恼,被这话一激,整张脸越发红的发黑,朝着宝玉便道:“都是你惹的祸。”
“你媳妇侄子惹出的事,你怪你自己儿子作甚,难道你儿子还不如你媳妇侄子么!”贾母起身便对着贾政呵斥,转而看向张瑛:“这学堂不能让贾代儒管了,好好的学堂,被他整成了胡闹的地方,有辱门风。”
张瑛应了一声,往后退了半步,中规中矩的站在一旁,今儿这事和二房牵扯甚广,也不知是二房倒霉还是命中注定。
且说秦钟被张瑛派人送回了宁国府,秦可卿得知这事,气的连饭都没吃下,想着自己在宁国府受尽委屈,自家弟弟不但不认真学习,竟然还牵扯这些事,也不知是该骂秦钟不懂事还是怪自己没及早发现异常。
秦钟站在屋内,缩着脖子,本就等着自家姐姐责骂,却不想等了半天都没等来一句骂,反而见着姐姐脸色煞白,眼睛发青,当即便情急上前扶住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秦可卿靠着软垫坐下,一面让瑞珠在门口守着,另一面则拉着秦钟坐在自己身侧,稳了稳心神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在贾府家学读书么?”
“姐姐是为了让我读书考科举,振兴门楣。”秦钟说着,也觉得对不起姐姐,不自由主的红了眼睛。
秦可卿干笑道:“也对也不对,大多数读书人是为了科举,以朝一飞冲天,可读书更使人明理。”秦可卿说完,见秦钟不大懂,想着自己整日里为了宁府诸事忙虑唯一的弟弟却点这点道理都不懂,不免有些心灰起来。
“可是宝玉他们整日玩乐。”秦钟说着,看向秦可卿,见她脸色不好,便不再往下说。
“宝玉是荣国府正紧的宝二爷,就算他不读书不科举,每日混吃等死,只要荣国府不倒,他吃穿不愁,可你呢!”秦可卿说着,起身自嘲起来:“我自来了宁国府,每日里安心做事,什么人都不敢得罪,如履薄冰,生怕做了错事让人耻笑。想着咱们秦家清贫,请不起老师,便东挪西凑的攒了二十四两银子让你来贾府学堂读书。”
此为防盗章防盗比率80宝钗离开贾府后,宝玉整日在府内闲的无聊,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认识了秦可卿的弟弟秦钟。秦钟这人长得色如春花,貌如好女。
宝玉一见如故,两人都是那等不爱读书的公子哥。
这不贾母做主让他们一起去家里学堂读书,贾府学堂的先生是贾代儒,最是个迂腐顽固的老先生。
这日贾代儒有事,便让自己孙儿贾瑞暂时管学堂。这学堂里有几个和薛蟠有些关系的学生,其中一个叫金荣的,见着秦钟长的好看,便成日里勾搭他,偏偏秦钟没看上他,只和宝玉腻歪一起。
金荣不忿,便造谣起来,说贾府的人惯会和小哥胡混。偏偏这话被贾蔷给听了去,贾蔷是宁国府正派玄孙,只可惜自小便没了爹娘,贾珍倒是宠他,可府里见天的污言秽语,说的特别难听,还无法辩解,最后便早早的让贾蔷分了府,让他出去单过了。
这不金荣这些话被贾蔷听了去,顿时只觉得一股子火气陡然冒了出来,只不过估计着自己身份,便悄悄把这话告诉了宝玉书童茗烟。
茗烟仗着是宝玉的书童平日没少惹事,这不当着众人的面便撞了金荣,又扯着金荣大喊:“长没长眼睛啊,你撞了我。”
金荣一见是个小厮,脾气也上来了,并不买涨,当下便和茗烟打了起来,一时间学堂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不过半柱香的时辰,张瑛便带着赵嬷嬷并好几个小厮来了学堂,看着满屋子的笔墨纸砚,当即便沉了脸。
贾家学堂之乱,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的糟糕。
“婶子怎么来了。”贾蔷从人群里走出,朝着张瑛打了招呼。
贾兰贾菌则面有愧色的低了头,宝玉和秦钟则没事人一般,只有那金荣一张脸愤愤的看着宝玉秦钟,转而朝着张瑛道:“宝二爷的小厮仗着自己主子,欺辱我,还请琏二奶奶主持公道。”
茗烟一张脸被金荣抓的通红,此时则跪在地上指着金荣道:“这个金荣,不过是靠着我们府里过活的,竟然编排主子瞎话,我还嫌打轻了。”
“住口!”赵嬷嬷上前便呵斥道,转而对张瑛道:“这个小子是宝二爷身边的,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金荣是贾璜妻子的娘家侄子。贾璜是贾府玉字辈的嫡派子孙,娶了金氏,金氏的哥哥金某娶了胡氏,生了孩子就是金荣。”
原来是璜大奶奶的家的亲戚,这璜大奶奶一家都靠着贾府过活,整日里不是拍尤氏马屁便是去王夫人那弄些小钱过活,没少没人暗地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