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不能明言,但又不愿意骗静心庵主。
“他……还是这么一个人。”静心庵主低下头,苦笑道。
“庵主认识他?”秦宛如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真没想到静心庵主居然还会认识楚琉宸。
“认识又如何!”静心庵主的声音有些苦涩,“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过的如何,不过现在既然这药末是他的,应当过的还可以吧!还能伸手管别人的闲事!”
秦宛如突然觉得静心庵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这所谓的这么多年,一听就不象是说楚琉宸的,他今天也不过是十四、五岁吧!
“师太认识的这个人是谁?”秦宛如扑闪了一下水眸,不解的问道。
“算了,不说他了,这其实说不说也没什么区别!”静心庵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平和的笑意,显然是不再拘泥于这件事情。
“师太认识的人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秦宛如倒是被吊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道。
“怎么可能是十几岁的少年!”静心庵主惊讶的道。
“可我遇到的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秦宛如就知道两个人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那是他的徒弟了?”静心庵主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能不能让他过来见见贫尼?”
“这……这个恐怕做不到!”秦宛如为难的道,楚琉宸的事,她还真做不了主,况且现在也不知道这位爷走没走,总不见得一直住在自家后院吧。
“那……算了吧!”静心庵主叹了口气,“随缘吧!”
见她一副不想再提此事的样子,秦宛如乖觉的换了一个话题:“师太,明秋师太去哪了?怎么没看到她?”
秦宛如这几天也找过明秋师太,但总是找不到人。
“她前几天出去云游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哪了!”静心庵主揉了揉眉心,无奈的道,她的这个师妹虽然说是挂在自己的静心庵里,但其实在庵里的时间并不多。
“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秦宛如道。
“这个还真说不准,可能今天,可能明天,也可以来春!”静心庵主答道。
“能不能让她早点回来?”秦宛如渴求的道。
“秦二小姐找师妹干什么?”静心庵主奇怪的问道。
“我想跟明秋师太学医术!”秦宛如实言告,上一世,她失去了这个机会,这一世,她不会再失去这个机会。
她要跟明秋师太学医……
“师太的意思是……”水若兰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被什么引发的?难道往年也是?”秦宛如强忍住心里的难过,敏锐的抓住了她话里的意思。
“往年应当也不小心引发的,每次都是入秋天冷了之后发作,一方面的确是因为你祖母的身体受不得冻,年纪大了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也可能是因为有一味草是在秋天开花的,它的花粉也是你祖母的病被引发的一个重要原因。”
静心庵主道,其实她起初并不想跟她们两个说这事,一个是不管事的侄女,一个又是那么小的孙女,这些话其实不应当跟她们说。
但见两个是真心的担心秦老夫人,也就把实情说了出来。
“什么花草?”水若兰顾不得再伤心,急道。
“一种叫青曲草的草,会在入秋的时候开出一些小花来,我之前也跟秦将军和夫人说起过此事,并且画了图形,后来听狄夫人说府里并没有这种草,也就觉得是你祖母年纪大的原因,但这一次,贫尼可以肯定,一定是青曲草,而且用量还不少,不然病不会发的这么急,还这么严重。”
静心庵主沉吟了一下,实言相告。
“所以说,是有人戴了拿花粉做成的东西?”水若兰品了品,之后脸色大变。
“应当是这个样子。”静心庵主点了点头,“往年老夫人也发病,但都没这次这么急,这么严重,你们两个既然陪着老夫人过来,这接下来调理的过程要更加的小心,静心庵虽然没有这种草,但不保证别人手里没有。”
“这种青曲草有味道吗?”秦宛如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什么。
“对这个不敏感的人闻起来没什么味道,和平日的一般无二,但象令祖母这种病人,自身会早早的感应这种味,引发身体的疾病,不过自己也是不会感觉到的,不过这青曲草尝起来有些微微的苦涩。”静心庵主道。
秦宛如的手颤抖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狠狠的划过她的脑海,香囊,一个往年都会看到的香囊,因为看到的多了,所以眼熟了,没什么味道,但狄氏从来就不是一个节俭的人。
她是永-康伯府的大小姐,对于吃穿用度很是在意,既便在江洲这种远离京城的地方,她也要求的极为高调,衣裳旧了从来不穿,佩饰旧了,会重新选新的样式打造,保留着她未嫁之前世家小姐的尊荣。
在江洲这一带也是独一份的。
这样的她会戴一个戴了很久的香囊,细想起来这个香囊往年出现的日子,也差不多正巧是入秋以后。
“祖母现在的身体,如果再闻到这种青曲草花的味道,会怎么样?”努力抑制着心头的狂乱,道。
“如果这种味道再出现在老夫人的身边,以老夫人现在这个身子恐怕……”静心庵主脸色沉了下来。
秦宛如的手猛的颤抖了一下,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上一世的时候,祖母病逝之时,狄氏腰际也挂着那个熟悉的香囊,那个香囊,她不但在江洲戴着,还在京中也戴了起来,以她那样的性子,早己说明这里面有问题。
冷意冲上自己的心头,然后发散到四肢,这一刻,全身宛如浸在寒冰之中。
原来祖母不只是因为自己,还是被狄氏害死的,原来自己上一世居然忽略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消息,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狠狠的握起,狄氏果然恶毒的令人发指。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饶过她的!
“这种味道会不会染到衣服上或者其他佩饰上?”秦宛如好不容易找回声音,长睫扑闪了两下,掩去眸中的一抹悲色。
祖母早早的离了自己,却原来一切都是狄氏算计的,那时边境兵动,父亲往边境带兵去,祖母死了,他一位带兵的将军自然会被夺情,不会回来守孝而丢了官职,祖母死的无声无息,将军府的后院狄氏一人独大。
这所有的种种都是因为恶毒的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