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走廊里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到十秒钟铁门就被人猛地拽开,六七个管教握着橡胶辊涌进仓内,其中有熟脸也有陌生面孔。
“放手!”最先冲进来的秦队一声怒喝,举着橡胶辊就朝栓子扑去。
砰!
橡胶辊狠狠的落在了栓子背上,这小子动都没动一下。
“栓子,放手!”眼看着周梁顺脸色发青,眼睛都开始反白了,我赶紧喊了一句。
栓子稍稍迟疑了下,缓缓松开双手,周梁顺就像一团烂肉似顺着墙壁瘫倒在地上,过了数秒,他才缓过一点劲来,随即捂着脖子开始大口喘气。
栓子慢慢转过身来。
“你……”秦队长也被栓子胸前那片血色下了一跳,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阴沉着脸环顾一周,怒声问道。
刀疤脸昏过去了,周梁顺出气多进气少,瘦猴只顾躺在地上哀嚎,没人回答他。
“秦队,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秦队冷着脸看向了我,“明摆着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心中暗笑,从上铺跳了下来,见鲜血顺着我的手掌滴落在地上,秦队又是一惊。
我故意抬起手上的右手指了指栓子,“大半夜的我们睡得好好地,却被人偷袭,还是下的死手,要不是我哥仨运气好的话,秦队,你现在就是面对的三具尸体了。”
刀疤脸的骤然出手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我原本认为最有可能对我不利的是周梁顺,不管是他换到这个仓的时间点来看,还是进来之后时不时与姓曾的眉来眼去交流,都明显是针对我的。
所以我绝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两人身上,而完全忽视了下铺的这个“残疾人”。
没想到残疾人出其不意,一上来就制住了我,用他那小腿般粗细的手臂死死卡在我的咽喉处,别说正常呼吸,甚至连气管都快被掐断的感觉。
躺在床上不好借力,尽管我奋力挣扎着,手脚并用,却敌不过一只胳膊。
刀疤脸面色狰狞,目中闪过两抹狠厉之色,我知道这混蛋是想下死手了。
不知是不是约好的,瘦猴也猛地从床上跳下来,鞋都没穿就朝四喜的床尾扑去。
周梁顺也动了,迅速从枕头下摸出一样东西,像是铁签子一类的玩意,他直奔栓子的所在。
三个混蛋同时动手,这绝不可能是因为默契,肯定是事先商量好的。
然而令我不解的是,不管是瘦猴还是刀疤脸,自从回来之后基本上就一言不发,相互之间更是没有交谈过,唯一一次例外都是跟姓曾的短暂交流……
姓曾的?我突然反应过来,一定是这混蛋在其中扮演了组织串联的工作,甚至整个计划都是他一手制定的。
果然,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姓曾的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
与我交班的四喜刚沉沉睡去,睡梦中的栓子还在等我下一个时间段去叫醒,而我的喉咙被卡的发不出一点声音,自然也就无法示警,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梁顺和瘦猴朝他两扑去。
电光石火一瞬,我骤然惊醒,嗓子发不出声音,还可以用别的方式示警,比如……
我猛地一拳砸在床板上,因为入夏的缘故,木板床上只有一层薄薄的凉席,这竭尽全力的一拳下去,床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周梁顺和瘦猴也已扑倒了栓子和四喜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