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王公公在父王面前如此一赞,河阳王当即笑呵呵地反驳道。“公公过奖了,此乃臣子之事,那里能值得公公说得这么过誉啊?况且,朝廷之中还有那么多能力比我更强的人在做事,本王只是得享祖宗之福罢了,那里立有微抹寸公之劳呢。”
“既然得享了祖宗之福,当思报德之心,何敢废具具微劳,而累父王御架亲征。”
顾不得国主李中兴有没有出言赞同,或否定河阳王的话,五公公已是抢先说开了。“国主,你看河阳王果然是与从人不同呐,年纪轻轻的就有这般胸襟和见识了。实是难得,难得啊。”
李中兴却是猛然一笑,嗑着茶盏乐道。“王公公,你这张利嘴呀,快把朕的耳朵都震住了。河阳王固然是胆识超然,勇武上进。但是也不用你这么在朕的面前吹风的。”说罢,又抬眼盯了河阳王一眼,语气严肃而深沉的说道。“皇儿啊,有关社稷之事,朕自有明断,无需别人刻意提醒。只是皇儿若是统兵在外,须得万事小心为妙,谨慎万分。你若是错一步,全盘皆输。赢一着,万世师表。”
“你可记住父王的话了?父王累了,你先下去吧!回府整备兵马,随时等候父王的征调。”
听罢国主之话,河阳王立即拜谢而出。王公公等河阳王去后,也走向前来扶着国主往养心殿走去。
话说梁王在从臣子面前赢得国主李中兴的首肯之后,心中突然又勾勒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计划,和着柳青儿那丰腴的身姿在他的脑中渐渐浮现开来。他又禁不住一阵莫名的激动,猛然又听得耳边浮响起柳青儿那狐媚的袅娜声音开来。“王爷,王爷,你快来啊。小女子,正苦等着你呢?”
突然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猛然戳了一下,伴随着马车的剧烈晃动而前昂后腑。心里一阵难受,仿佛就要张嘴倾吐而出。可是,他犹是不解恨的在车内骂骂咧咧地吼道。“这是什么鬼地方,难道驾车的都是瞎眼了吗?这么坑坑哇哇的路也不知道避一避,就直接冲过去了。你个死车夫是不是有心要胡弄本王?”
瞬间,只听得前面的车夫哆哆嗦嗦地回言道。“梁王,不是奴才不小心避不开道上的坑哇。只是这里不比其地方,到处是下马石,奴才避也了避不得啊。梁王若是不信的话,你自己可以掀帘子看一看就知道了。”
没法子,人被逼急了总会说一些过激的话题。这一下车夫的话,可把梁王的坏脾气激发开来了。他即得张牙裂目,猛然掀起车窗的帘子,探头往外一睢,立时就惊呆了当中。
只见眼前两旁边的宫道上,耸然立着一应座巨大的花岗石,上面赤然写着五个龙飞凤舞金光闪闪的大字:“皇家昭烈祠”。
梁王的心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猛戳了一下,霎时剧烈地震荡开来,慢慢浸遍他的全身。
他心中刚刚勾勒好的那个计划又莫名其妙的抖落开来,如同透明的琉璃,触地即碎。
梁王这么侃侃而说,朝堂之上的情形骤然变得紧张和压抑开来,如同就要爆发的山洪一样,蠢蠢欲动。
看似那些想要借着‘北厥犯境,社稷危难’之际,从中捞取好处和攀升之心的卑劣小人。被梁王这一力排众议的决定,一时之间竟然惊诧得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他们跟本无法想到一尚老奸臣滑的梁王,在这个节骨眼上社稷危难的关键时刻,想到用人的不是他们这些老臣重将,而是两个黄毛未干的毛头小子。
不免全然定死了眼光盯着朝堂之上的梁王,梁王好像看出了他们一众臣子的心思一样,落得立时昂头哈哈一笑,好像壮志得酬一般说道。
“诸位莫急,本王所决之事还得依赖众位文武的扶持。虽说是让两位王子带兵统帅北征,但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事还是要昂仗各位将军奋力拼搏的。这并不防碍各位文武立功受赏的机会,本王这样做只是让以后的臣民更加清楚,看到他们未来的国主是怎么样的一个英雄。”
众人听得梁王如此一说,朝堂之上已有人释然轻喘了。刚才那一股压抑之气好像也缓和了许多,甚致变得活跃起来。
这时,国主李中兴又在高堂之上突然问道,“梁王,若是朕如你之言派出两位王子统兵北征,那俩人位将军可以做为副帅随征啊?”
梁王回转身来,微微一笑,反问道。“哪依国主之见,可有合适的人选乎?”
“这个朕也考虑了很久,国中唯有老将军赵帅和梁王你最合适不过了。不知梁王让出下如何?可以同朝相论吗?”国主李中兴似乎带着顾虑说着,又顺眼看了武将中的老臣李帅一眼。
不等梁正式答复国主李中兴的问话,老臣李帅已然渡步上来作礼说道。“凛国主,老臣身受皇恩,福泽子孙。在此国家危难之际,当以身死相报,何敢苟留残躯耳。眼下老臣该如何相助二位皇子,还请国主和梁王明示。”
国主李中兴渡上前来,看着一身敬之态的赵帅说道。“赵爱卿,你这个急切关心社稷物心情朕当理解,不过此事还有待朕和梁王进一步商霍。你可退朝之后回去整顿兵马,以待朕之调度。”说罢,又横眼瞧了梁王一眼,接着问道。“梁王,你意下如何啊?”
梁王悄然一怔,没想到国主李中兴心中有此一着,马上回说道。“国主贵为天子,臣下自然得听候国主的调遣。况且这是关乎祖宗社稷长治久安的大事,臣弟岂敢推托。唯有万死不辞耳!”
“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梁王,关键时刻还是你最为国家大事着急了。”国主李中兴突然在高堂之上甩手说道,一副大事已了的样子倒是有一翻春风得意。而朝堂之下的一众臣子却不失时机地跪伏道,“恭喜国主,大事可定矣!北厥犯境,徒是自取灭亡耳。”
听得众臣子一通祝贺之词,高堂之上的李中兴忽然又拍案决断道。“众臣子听旨,朕意已决,就按梁王之议,不日择兵北上。”
等国主李中兴的话语一落,堂下的一众臣子又伏唯的跪拜起来,山呼‘万岁’之声连绵不绝,一时响切朝野,传扬宇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