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河阳王(下)

落灯花 剑客笑傲书生 3602 字 11个月前

赵姬听得梁王一时如此豪迈大发的情怀,当即又怜声问道。“王爷,说的可是真心话?奴家那里走的可是一条死无退让路的呐。你若欺骗了奴家,那么王爷得到奴家的将是一具尸体,再不是现在一个活生生让王爷消遣的优物了。”

惊疑的目光与笃定的誓言,就这样无声的掠过梁王的眼眸,他一眨眉眼,两手心相握在一起,用力地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恋君之情,爱君之美。”

赵姬无言地闭上了她闪动着汩花的双眸,又柔软地侧伏在梁王的两膝之间,静静地聆听这个男子给予她的一切世界。

朝堂上,左右两旁的文武百官,形情苟索地木纳在当中,一言不发。梁王倔伏在阶下,卑躬倔膝地向端坐在高堂之上的国主李中兴伏维哭道。

“臣,荐人无力,滥造国家粮草损失无数。自知无法宽宏于天下,唯今之计,只求国主赏臣以责罚,彰显天下之公正廉明,切不可生泛包藏私心,放臣一马。”

瞬间,只听得国主李中兴喧喻道。“梁王,这可是你的本意?明知朕不杀你而偏来此种低劣的把戏。你是想掩饰你和过错呢?还是想推卸于河阳王失了监管之策啊?”

“臣,不敢?臣自知罪孽沉重,不可求国主赫免。故等国主对断耳?”梁王仍是伏地自责道,再无辩驳之词。

“哦,既然梁王愿认罪伏法,那我就听听河阳王的意见吧?”国主李中兴在堂上自吟道,突然调转话题另外问开了。“河阳王,你和梁王同为天下粮草掌权大臣,监守自盗该当何罪啊?”

堂下的河阳王一怔,突然愣愣地答道。“按我朝祖宗定制的律法,监守自盗者,罪加一等,杀无赫!任何不得夹私讲情,坏我祖制。”

“好,朕就按河阳王的说法定了。赵大熊监守自盗,杀无赫!”国主李中兴在高堂之上面无表情的恩准道,堂下的一众臣子早已是一片高呼‘万岁’之声了。

伏维在地上的梁王突然抬头,目露凶光地盯着仍在一旁据典说法的河阳王,眼睛里已似生出了无数邪恶的仇恨怨毒。

恍惚间,在梁王的眼中和脑子里,只觉得一个美艳无比鲜活的生命,就在他这一眨眼和瞭望之间变得烟消云散。

一团殷红的血渐渐濛弊了他的双眼,一滴老泪冰凉而下。

看着梁王此时才如梦初醒的样子,河阳王低低地说了一句。

“皇叔,事已至此,你多说多恨又有何用。你还是赶快和小侄一起去捉拿赵大熊案吧!”

“啊,和你一起去捉拿赵大熊归案?”梁王啊然一声大叫,似乎突然意识到此事的厉害关系和严重性了。他一时咋惊地沉声问道,“好侄儿,你快告诉皇叔,赵大熊摊上什么大事了?皇上非得让侄儿带着兵将入府捉拿他不可。”

河阳王略微迟疑了一下,似是极不情愿地说道。“梁王,在你钦点赵大熊为粮道总管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就以假公济私偷樑换柱的手段,总共贪没了二万石粮草,拆合银子二百万两。现在被人告发到皇上那里,父皇着令小侄前来王府捉拿赵大熊归案。”

听了河阳王的陈述,梁王的整个身子似乎极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不等河阳王的说话消失殆尽,梁王就气得哇哇大叫道。“赵大熊,你这个狗奴才,居然敢瞒着我做下这么惊天动地的大案!看我若是抓着你,非得把你剥皮拆骨不可。”

稍停了片刻之后,梁王又故作惊讶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皇侄啊,河阳王!皇叔现在真是悔不当初呐,不听你的规劝,错用了这个赵大熊,真是罪有应得,无言可说了。”

此时,只听得河阳王又在一旁边大声安慰道。“皇叔,事已至此,你又何须这般怨天忧人?自责其深。想来也非是皇叔识人不浅,而是他人善变大深。”好像也是一副出乎意料之外的样子,彼此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烦人的结果。

可是偎身在一旁的赵姬,听得夫君这样对河阳王连连作了一翻认怂,陪着不是。霎时,亦是落得心惊肉跳,花容失色。她立即跳将起来,浑身颤抖地跪在梁王的面前衰求道。“王爷,你就可怜可怜奴家哥哥一回吧?奴家哥哥肯定是受了奸人所蛊,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荒唐之事来的。”

“若不然的话,你是知道的,就凭奴家哥哥那忠厚老实的本份,你就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做对不起王爷的事情来的。奴家在这里求求王爷你了!!!”

“你求我?可我又求何人去啊!”不等赵姬把话说尽,梁王就脑怒得立即狠狠地反驳道。接着又甩起一张咀牙裂目痛恨不堪的样子来,硬是横着一张阴沉恐怖的脸不说话。

看着眼前被自己突然带兵而致扰搅得人心不安,逼迫得鸡飞狗跳的梁王,河阳王的心中蓦然有了一些坎忑不安。他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这种同室操戈的遗憾感觉,为什么一定要发生在皇室骨血的身上。朝廷中所有的事都要他们带上天命不可违的紧咒砸,反不得,抗不争。

眼见梁王没有为自己的乞求所动,还是一副死鬼不食人间烟茶的样子黑横着脸色。赵姬转而又跪向了一旁已经显得左右为难的河阳王跟前,她尽量发挥着女子特有的垂怜之乞,哭泣道。“溅妇求河阳王开恩,莫要听信外间传言,枉害了溅妇哥哥性命。”

“溅妇自知人微言轻,不敢强使王爷听信溅妇之言。但请看在梁王的面子上,就请王爷给溅妇一点恩惠吧,溅妇必感恩戴德王爷之恩。”

经不得赵姬又作出一翻妖媚煽情的恸哭,经不得赵姬一口一个‘溅妇’的呐喊,一声一把涕泪的衰嚎。霎时之间,总算把梁王一颗刚刚浇灭了怒火的心又硬生生地点燃了。

梁王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鼻吼生烟般激怒道。“赵姬啊,你这般低三下气的乞求河阳王有用吗?人家今天就是来看咱们梁王府闹笑话出丑的,你还不知道和明白吗?我梁王府的脸面都快被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