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队的将校霎时摸了摸头脑,又愣愣地上下左右盯了狄金燕一眼,带着十二分嘲弄和蔑视的口吻阴阴地说道。“女娃子,我当兵带队干了那么久,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司隶校尉营有个骑都尉狄金燕来着。我看你们这一队人马,个个衣衫不整容貌凶恶的样子,不会就是拿着一个假令牌来哄我的恶人贼子吧?”
这守门的将校话语一落,再加上他那一副贼眉鼠眼看人低的怪脾性,狄金燕顿时被他的话语激得火冒三丈,心中的怒气勃然而起。只见她把手中的那个令牌往那守门的将校跟前一甩,随即高声喝道。“就知道你们这些看门守家的狗眼看人低,不过没关系以,现在姑奶奶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计较。但是你必须得看清楚我这个令牌是真是假再说,若你还是这么不识抬举的话,就别怪姑奶奶我翻脸不认人了。”
那守门的将校一看狄金燕突然之间变换了这个架势,亦是大愣了一下,又阴阴地说道。“‘哎哟,女娃子,你这是吓人呢?还是唬人啊?尽摆出这么大的架子来给谁看。”说着,作势欲拂那个摆在自己眼前的令牌,就要转身退去。
狄金燕突然出手如电,往那守门的将校背心一抓,用力一甩就把那将校狠狠地推倒在了地上,再往前踏出一脚照着那人的胸膛踩去。那将校猝不及防被狄金燕偷袭得手,想再反抗已是尽失了先机,受制于人。他只得哑然叫道,“女娃子,你想干什么?在侯爷府居然胆敢袭击守门将校,你不是想反了不成?”
“我不想反,可是有人逼我反啊?你呀就是溅,敬酒不吃,吃罚酒,怪不得我啊。”狄金燕一反刚才的冷傲,凑下身子来凶狠地说道,脚下的力道又稍微加了几分,只痛得那个将校一时在地上嗷嗷直叫。
旁边的兵丁见状,猛地扑了上来,抡起手中的刀枪就向狄金燕刺去。跟随狄金燕而来的十数个贼人目睹此情此景,早已按捺不住手中跳动的兵刃,不等狄金燕吩咐下来,就大吼一声扑了上去,架住了那些兵丁直飞而来的兵刃。
狄金燕回头看了那些贼人一眼,眼中露出少许精明的亮光,猛然大叫道。
“好,小子们,你们干得好。回去,姑奶奶重重的有赏。”
话说狄金燕葫芦里卖的狗皮膏药,竟是马不停蹄就发号施令,令这十几个贼人强徒硬随着自己向‘侯爷府’奔袭而去。
这十数个贼人强徒自是不傻,虽然当时一阵眩晕,弄不清金女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膏。但是等他们清清楚楚地听到金女侠强令他们,随她杀向‘侯爷府’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过来了。
天光白日的,朗朗乾坤,就凭他们这十数号人马硬闯‘侯爷府’,那岂不是在拿他们的性命在开玩笑。可是刀徂握在狄金燕的手里,这些贼人强徒又不得不唯命是丛。一时之间竟是爱动不动,懒洋洋地跟在狄金燕的后面,哆哆嗦嗦地向‘侯爷府’杀奔而来。
这时,刚才被气得一肚子窝囊之气的董老爷子,好像意识到了狄金燕的闯窝之意。急得赶紧从院内跑出来,拦在众人的面前吆喝道。“大侄女,你们,你们这是为何啊?就这样明晃晃的杀上侯爷府?你可知道现在的耿侯爷可是不比往日的破落户了,刚得了国主的青昧做了一回钦命巡检大人。你们这个时候去招惹他,那岂不是在摸老虎的屁股啊!”说着,董老爷子愣是凑了上去,勒住狄金燕的马缰绳,就是不松手让她往前走。
狄金燕一看董老爷子这个怂样的架势,急得在马背上高声法叫道。“老爷子,你这是作堪?你自己不怕事不敢去‘侯爷府’也就罢了,说什么大话要阻止我狄金燕的去路啊?你这不是和我金女侠过意不去吗?”
“让开,快让开,你再不让开,我狄金燕就和你过不去了。”狄金燕端坐在在马背上娇斥着,右手已高高扬起了握着的马鞭。那个样子似乎只要狂老爷子不放手,她手中马鞭就会毫不犹豫的落下来。
董老爷子好像是吃定了狄金燕不敢下手一样,兀自不动地站立在那里抓紧马缰绳不放。霎时气得狄金燕挥起鞭子就往董老爷子的头上落下去,只听得‘哎哟’一声大叫,刘脂儿已不知什么时候从院内跑了出来,直挺挺地往董老爷子的身旁一靠,硬生生地替董老爷子挨上了狄金燕这怒火的一鞭。
三人顿时错愕在了一起,狄金燕和董老爷子更是料想不到刘脂儿突然从里面骤了出来,而且还硬生生地挨了自己这一鞭,心中已是生了七八分痛惜和怯意。
狄金燕立即从马鞍上滚落下来,扶起倒在地上的刘脂儿满脸憔急地问道。“刘掌柜,伤着那儿没有?你怎么那么傻呢,偏偏从时面跑出来凑什么热闹啊?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哎,你还是快给我回去院内去,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这个心。”说着,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向董老爷子没好气的怒道。“看到了吧,什么事情你都来瞎扯和结果怎么样呢?痛不在你身上自然是与你不相关的了。滚吧,快扶着你的刘掌柜回院内去,免得到时候李秋生那小子回来找你算个帐,你这个自认的老翁婿就不值钱喽。”
董老爷了此时又被狄金燕抢白了这一阵,满脸涨红得红绿紫蓝已是分辩不清了。他哑涩着嗓子淡幽幽的说道,“得了吧,大侄女,你爱怎么拆腾就怎么斥腾,爱咋闹就咋闹吧,我老爷子不管你了。”说着,转身扶过倒地的刘脂儿哽咽道。“老姐儿,咱们走。这烈娃子的事儿随她去吧,省得咱们再多操一心。只等到时她们什么事情也闹不成了,就会灰溜溜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