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爷子蹩了一眼青衣小丫头,很是逗笑地戏谑道。“我有故事,你没酒,你让我怎么说啊?这酒和故事呐是脱离不得关系的,知道不。”说着,又横眼斜瞟了刘脂儿几人一下,呵呵打喏道。“呼好了,我来吹大水牛喽,小丫头你就等着听牛屙屁吧,准把你熏个天错地暗。”
刘脂儿两眼一眨,对着董老爷子眉笑道。“哟,两年不见,你这个老头儿倒是学得奸滑了。就不知道你是不是拜李秋生那小子所传染的了。”
董老爷子脸一红,翻着一双白眼睛喃喃道。“哎,别提这小子了,提到这小子我就满肚子的怒气。恨不得把这小子双手抓起来,往天上一丢,摔他个王八糕子,尽惹老子的生闷气。”
一看董老爷子这上火的架势,刘脂儿就及时劝言道。“董老爷子,你是想说你们轰天动地的英雄故事呢?还是想在这里发啰嗦呀,难怪你自己先提醒咱们不怕长耳茧子了,看来你是早有意谋的。”
董老爷子被刘脂突然这么挖苦了一句,立即调声喉道。“好喽,我说正事了,你们静静听着就是。”说罢就拉开了一个架势,像一位在酒馆和茶肆的说书人一样,亮开嗓子就开腔说下去。
董老爷子一时娓娓道来,打自两年前和老姐儿在那个小客栈一别,咱俩一路北逃,倒也是毫无悬念可说。就是先在桃源镇遇上了一个咱以前的一个生死兄弟,开始之时好兄弟是对咱莫名的好,可是后来差一点就被他出卖了。若不是咱爷俩命大,估计这会儿早已做了地下的断头之鬼了,那里还有今天与老姐儿一起相取反的缘份。
青衣小丫头好像很是不满意的娇慎道,‘老爷子,你能不能说些精彩的片段,尽说些兄弟之类的烦都烦死人了。我就想听有关秋生哥的故事,不想听别人无聊的故事。比如秋生在古兰镇是如何落入绿林之道,又是如何和他们设下计谋出奇不意夺得朝廷粮草的。后来,双是怎么样被大将军李亮光领兵擒获,其中又是怎样假死逃生的。”
董老爷子霎时一瞪眼,似是不满的怨道。“小丫头就你急,我都还不急着问你们我孙儿董嫣芷的情况呢?你们倒先急起来我了。真是的,不说开头又怎么会有这个结果啊。”说着,又自顾的噜起了一蛊酒,又沉声说开了。
这一次董老爷子再没有停止过自己的声喉,就把这两年多来的逃亡生涯以及所遇到的各种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个缘由始末。听得座中的四人一时扼婉叹息,一时又泪水潸然。终是为董老爷子和李秋生两人的逃亡生涯,悄悄留下了自己酸甜苦辣的泪水和一腔爱恨情仇。
沉默和压抑,一直在房内流趟,扣紧着每一个人的心。刘脂儿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董老爷子那沧桑的老脸,仿佛这就好像是那个故事说的一样。
你有故事,我有酒,咱们合起来好好醉一回,听一听这一趟人间的风声雨雪。
刘脂儿的话音一落,还没有完全消失掉。
董老爷子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刘脂儿的话激得他这个本来就火爆脾气的老头儿,霎哪之间就像火山一样炸裂开来。
只听得董老爷子一时肝胆具裂地大声吼道,“刘掌柜,你们先走一步,我去会会这个千户府,回头再去找你们。”说着,就要作势跳落下马车去。
刘脂儿赶紧出言阻止道,“老爷子,你千万不可造次。刚才你也说了,在此地多呆一会只怕麻烦更多,咱们何不先离开这个千户府再说。有什么急切之事,咱们也好商讨一下再作打算。”
沉吟片刻,刘脂儿又幽幽说道。“老爷子,如若你这一去,咱们又要分隔开来,更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再能见面了,那董嫣芷那丫头和李秋生这小子的事又该如何了结?”
话落声止,董老爷子听了刘脂儿的话,慢慢思索了一遍。突然一啪自己的头脑,变得不容分说地抢言道。“刘掌柜啊,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好事。李秋生这小子不但没死,现在还在大将军府活得好好的。你就一百个一千个放心好了,有朝一日你们母子终会相聚的。”
没想到董老爷子的话,霎时就激得车内的刘脂儿两眼一瞪,惊得她连忙从车厢内爬将起来我,猛地扑向车厢外头的董老爷子,一把抓住他的手宛,倏然痛心裂肺地泣声道。
“老爷子,你这消息是从何而来的?真的吗?可不是你拿不哄我高兴的吧。?你可知道,我等这小子的消息都等得身心俱碎了。”
霎时,不但刘脂儿变换了脸上的颜色,刚才阴沉的脾性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车上的青衣小丫头和五凤两人,仿佛御下心头突然千斤重担一般,灿烂的笑容全部挂在她们的稚嫩的脸上,桃花朵朵,阳光明眉。
青衣小丫头和五凤一阵惊喜,呼喊着立即扑上一旁喜极而泣的刘脂儿,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啜泣之声不绝于耳,泪流满面。所有的一切快乐和兴奋,都似穿透浓密云层的阳光直射下来,春风也似一缕妩媚的春雨垂垂而落。
董老爷子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嘴唇莫名的动了几下,终是没有吐出半个字来。两眶之泪也慢慢蔓延了出来,像两条挂了白练的珍珠,一滴滴往下坠。
前头,张老豹赶着马车在街道上左穿右突,绕来绕去。一会儿扬鞭驱走赶,一会儿勒马缓行,甚至感觉到马车在街道之上狂奔猛走之时,突然听到避让行人的惊叫声,还有街道两边商贩大声叫喊的吆喝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