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照见状赶紧走过去,代梁氏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李亮光。连连说道,“刚才错怪了大将军,还请大将军多多包函。”
李亮光双手抱拳躬身道,“国主所言就是金科玉律,作为臣子哪敢心生怨恨啊。况且老太太确实是在将军府患了风寒之疾,臣下难辞其昝。”
“哎,你该看到了吧,大将军是如何忠心的。”话锋一转,又说道。“我且不管你是不是不可同日而语。我只想问你此来的目的,你最好老实告诉衰家。我可没有空在这里和你纠缠,我得回去见另外一个人,别让人家等得大久。”梁氏霎时又是连咳带喘的说道,脸上已因为咳得厉害而涨红了一片。
李天照又为梁氏轻抚了背脊一遍,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孩儿此来就是想看看母亲你的,不想母亲却感染了风寒。我看母亲还是跟孩儿回宫吧,孩儿也可早晚来问安,勤加照顾。”
“哈,哈”梁氏又是冷冷一笑,突然低声说道,“只怕你这是说得口是心非了?你也别和我绕话题啦。我看得出来,你不过也想借探望母亲之名,来会一会那个‘李秋生’罢了。”
李天照见再无晃子好说,只得占头应道。“母亲既然了解孩儿的心事,何不成人之美呢?”
梁氏顿时乐呵呵地笑道,“天照啊,你这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之计,也只能在你母亲的面前使使了。你可千万别在臣子面前炫耀啊,哪可是要遭罪的呀。”
“是,是,母亲教训得是。”李天照连连答道,似是心愿已了,就等着见‘李秋生’一面了。
梁氏轻嗑过一口茶水,好像发现了什么大问题一样,指着门外阶下的一众人员说道。“天昭啊,你都叫她们散了吧。如此叫将军府的上上下下老小都这样站着也不是礼啊!只是你千万别忘记了,先前和咱们说好的法子。装着咱们不是皇家的人员,千万别惊动了那个‘李秋生’,否则,功亏一溃啊。”
李天照急忙接过梁氏的话柄说道,“一切依母亲所言,孩儿记住就是了。请母亲放心,孩儿决不在李秋生的面前说出半个皇家之事。”
说毕,又回头又向身旁的李亮光打了一个招呼,再轻步走近了梁氏的身旁,搀扶着梁氏向后院慢慢走去。
李亮光明白李天照刚才的招呼之意,连忙吩咐下去。把厅外的阶下之人一哄散,恢复了先前的样子,才陪着梁氏母子和那位伺候的张公公一同走入了后院。
后院内,冷月和李秋生正对坐在小径一旁的亭台上攀谈闲聊。猛见梁氏和李亮光带着二人走了进来,急忙从亭中迎了上去。
一见之下,竟是国主亲临,冷月吓得赶紧跪拜道。“奴卑,见过我家太公子,愿太公子吉祥万安!”
话说将军府的老管家一语道破弦机,国主大人居然微服私访到家了。这可当场吓了林将军李亮光一大跳,但是太后梁氏的一句话又让他镇定下来。
梁氏避开房中二人的犹豫,当下快人快语道。“这坏事的主儿来了,你别慌,我见他去。”说毕,便从卧榻之上站了起来,不等李亮光相扶持就直往将军府的前院走去。
大将军李亮光不好阻拦什么,只得跟在梁氏的背后一路相随。毕竟,这是人家皇家的内部事情,一个外人又怎么能干涉得了。不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自己还得索性由她闹了。
三人路过后院小花径,刚好冷月和李秋生从亭子子往回返。见三人鱼贯而行,直往前院走去。冷月停下脚步来问,“老太太,你这是去那啊?怎么也不等冷月回来呐。”
梁氏又一眼撇见李秋生跟在后,不明所指地说道。“嗯,我这和大将军去前院有点事,你和李公子就不必相随了。回去吧,在院中等着老太婆回来就好。”
看着三人这样闪烁其词的情神,冷月隐约感觉得到他们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刻意瞒李秋生一样。于是,她故着极其顺从答道。“没有冷月在身边相随,那老太太就得小心一些,我在院中着老太太回来就是了。”
李秋生不明其意,则扯高声喉道。“梁老太太,冷月是你的使女这个时刻都不在你的身边哪里说得过去啊。你就让冷月去陪你吧,我回自己的房中就好。”
梁氏故作轻松地回复道,“李公子,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是留下冷月与你相聊吧。老身去去前院就回来,你可别走远了,让老身好找啊。”
“嗯,老太太既然这般自信,那我在后院等着你就是了。”李秋生淡然回复道,不复心中生疑。
李亮光走在后头,又回头丢下一句道。“李公子,有我在,你就千百个放心吧。”
说毕,三人一行急急向前院大厅走去。
将军府的大厅内,一片寂静。
当中一位穿着青衫戴着平顶花帽的无须男子,正笑盈盈地忙前忙后端茶送水,招呼着座中一位衣饰华丽脸容红润但略显憔悴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一国之主李天照,李天照的左右两边各站着四位神情肃穆,眼睛机警,腰下跨着一把精雕龙纹宝刀威风凛凛的精壮汉子。像守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似的,把座中的国主李天照保护起来。
厅外,大将军夫人萧氏已带着府中所有的家人老小奴役,全部站列在入门的阶下,双手肃立,一声不响。那大气也不敢高呼一声的情神,就像士兵等候将帅检阅自己出征的军队一样,威严,肃穆,箫煞。
当梁氏和李亮光从后院就要踏入前厅的时候,那伺候的无须男子立即迎上来喧囔道。“太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