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芷姐姐,你就按我娘的意思将养好身体吧。咱们姐妹也好早日弹琴论曲艺啊,还有你说过要教我绝世神曲《凤求凰》的,我都在心间记得好好的,你不许抵赖喽。”杜台荷站在床沿前如是说,悲伤的情由又似加重了几分。
“是啊,嫣芷妹妹,你就听咱们母女一言吧,将息着身体好好养着,有什么事情咱们杜府可以先帮你撑着,落得你身心疲惫徒劳无功。”杜如姻在一旁插言道,眼中积蕴的泪水也汩汩流了出来。
“嗯,姨娘,如姻如荷,你们就别在安慰我了。打自我出处娘胎流落江湖青楼,我的眼泪和悲伤就是注定是我一个人的孤独了。只是生生连累了我的爷爷和秋生哥是我所不愿看到的,但是事与愿违我又能改变什么呢?只求上苍能够公平一点,给我一份安心的判决。”董嫣芷还是不甘心的喘着气说道,似是不把心中的积怨说出来就是一种负累。
董嫣芷如此一说,在场的柳夫人和如姻如荷两姐妹以及另一个红衣丫头就扑刷刷的落下泪来了。
此刻整个房间就笼罩着一层戳不穿的轻沙薄雾一样,时时刻刻撩绕在一起,拨不开,斩不断。
几个人却像被围困在围城里面一样,你走不出来,我冲不进去。
董嫣芷这一急,病根儿就缠上身了。
先是急气攻心当场晕了过去,再就是卧榻养身成了要人服伺的老病号。这样一拖再拖,一延再延,人的气脉就渐渐弱了。
静卧了三天,董嫣芷的脸上才有了一些血色的红晕,脉气也稍好了一些。她努力挣扎起来,叫服伺她的丫环递过那张没有撕碎的官榜细细看了个遍,心中惟憔虑郁积的怨气才慢慢平顺下来。
其实,她从这张官榜她得到期的消息,无非就是李秋生和老爷子在桃花镇被孙丛德擒了,但在官兵押解进京的途中又被一伙山贼强徒所虏。
朝廷正在悬赏布告,征调官军前往巢匪,其他的无非就是强调大军所到之处,各州县镇府衙之人当鼎力相助罢了。
至于李秋生和董老爷子是死是生就没有了下文,谁也不知道那伙山贼强徒有没有对他们爷孙俩下毒手。
{}无弹窗京城,杜府内。
董嫣芷用“摧花辣手”的自残方式,拒绝了韩公子一心的爱慕之情后;又巧借琴为心声之妙音来断绝了高王府“三公子”对自己的衷情之绕。
如此看来,董嫣芷也算是始得善果,了却凡心。一个人能够忘却世间那些纷缠纠绕,求仁得仁,自我逍遥了。
那曾想世上的事往往就是你所不能估料得到的,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结果,原来就是这样的。
董嫣芷虽然巧用机智断绝了两位公子哥儿的爱慕纠缠,但到底免不了因此带来的芳名远播,名声在外。如此一来,人怕出名的那些麻烦事儿,自然而然就循踪而来了。
打自杜青峰闹出了‘沦为冤狱’那档子事情后,杜府的三个小腮子就老实了很多,几乎日日闭门谢客,足不出户了。
这样裹足自保,杜府的是非曲直自然就少了很多,往日那些揪心的烦恼也随尘而灭。看似杜府现在呈现出的一片祥和安宁,是所有过往的旧事洗滴而成,耳目一鲜。随之而来的就是充满阳光明眉的三月春风,阳光格外灿烂,花儿娇鲜。
这一日,杜府三姐妹和董嫣芷又聚在了园沁亭中一同玩耍。虽然杜如荷经历了高王府‘琴棋盛会’的惨败,但是对于抚琴的溺爱仍是心存不减。以致于她即使在众人游耍起戏进入高潮的时候,杜如荷也是携琴不倦的。
杜青峰和杜如姻就不同了,他俩个像十足发情的公牛和母猫一样,难得地放肆着自己的久郁的情绪,宣泄着心中这一团弊屈的怨气。
董嫣芷本来是和杜如荷一起耍琴弄弦的,但不知是为什么?突然之间董嫣芷就丢下杜如荷一个人弄琴,独坐一偶,倚着栏杆托着腮膀想心事了。但见董嫣芷时而忧怨,时而押婉叹息,似一个多情善感的少妇一样充满了无尽的衰愁。
四人正处于各自为乐的当儿,一个青衣丫环急急地跑了进来说道。“柳夫人在大厅传各位公子小姐前去听事,请各位速速随了我去见柳夫人。”
四人咋地一惊,相互对望了一眼不知所然。心想刚过了一段安心的日子,不知这个时候杜府又有什么样的祸事降临了。这世道真是没有一日的安宁,连咱们这些涉世未深的公子哥儿也在所难免。
不得已四人急速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凛事的丫环一一来到了大厅。
只见柳夫人脸色凝重地端坐在当中的大师椅上,目光憔虑不安地来回打量着手中捏着的一张官榜。柳夫人见四人进来,把官榜一收,呵然问道。“你们现在还好吧,经历了那么多是非曲直真是难为嫣芷表亲了。老身自觉对你有愧,恨不得感同身受。”